他才不当睡美人。
“桑群?”
桑群回过神,嗓子嗯了一声。
“你是不是……又做梦了?”阮牧年有些担忧地看着他,手指搭在他後颈上,“惊醒的?”
桑群顿了一下:“没。”
“不是噩梦,”他别过脸,假装揉太阳xue醒神,躲开阮牧年的视线,“……可能也不是什麽好梦,反正醒来就忘了。”
阮牧年惊讶:“还有你记不住的梦吗?”
桑群:“我又不是什麽梦都记得。”
“哦好吧,”阮牧年点头,“醒神了吗?回家吃饭吧。”
桑群:“嗯。”
他看着阮牧年的背影沉思,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梦见阮牧年不奇怪,可梦里的那个阮牧年又十分奇怪。
无论怎麽想,都很难将阮牧年跟梦里那个形象联系在一起。
那双眼睛颜色很深,一颦一笑全是心机,言语和举动甚至带着令人沉重的压迫感。
桑群忍不住回味了一下,更可耻的是,他居然不讨厌……
啧。
难道是最近太饥渴了?
高中生果然屁事多。
“高中生怎麽了,看不起未成年吗?”体委叉着腰骂回去,“成年人了不起啊?还不是屁溜屁溜回来当高中生!”
被骂的人一脸不屑:“那是你们学校求我留下来的,真以为我稀罕啊?反正你们只是群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还想运动会拿第一?白日做梦。”
体委:“你!”
刘嘉在旁边劝他:“算了璋哥,跟傻逼互呛浪费时间,我们到时候好好打他脸就行了。”
“打脸?”留级生狂妄地笑出声来,“你们班除了那个什麽阮牧年,还有什麽人能看?阮牧年跳远也没跳过我,真不知道你们有什麽底气跟我叫板。”
“我丶我们……”体委左右张望,怒气上头居然直接抓了桑群的手举起来,“我们还有六爷呢!”
正在发呆被人打断的桑群:“?”
“六爷?”留级生疑惑地掏了掏耳朵,“谁?”
他今年刚回高二年级,还没听说过年段里龙头虎尾的传说。
虽然没看懂这是什麽场面,以及自己怎麽就被牵扯其中了,但桑群勉强能感受到气氛里的剑拔弩张,于是毫不客气地开口。
“你爷爷。”他说。
留级生刚想骂:“你……”
“诶对!”刘嘉连忙打断他,“你刚刚喊了啊,我可都听见了,大家夥都听见了!你喊未成年爷爷了!”
留级生:“血口喷人……”
桑群还是没搞懂状况,但是下意识怼了一句:“你在狗叫什麽。”
友军顿时气焰大增,你一言我一语地骂了回去,留级生单口难敌衆唾沫,很快就跑了。
“嚯,解气啊,好久没把那傻逼骂成这幅样子,”体委长出一口气,转头看向大功臣,“六爷!你刚才真是太帅了……”
桑群问:“发生什麽了?”
体委顿住:“你不知道?那你咋一张口就骂那孙子……”
桑群:“……顺嘴的事。”
好惊人的战斗力,体委挠了挠头,跟着刘嘉给他讲了一下来龙去脉。
原来那人是体育生,心高气傲高一就报名参加了高考,结果落榜,灰溜溜回来复读,高三年段不肯收他,就只能从高二重新读起。
而留级生因为早一年上学,拥有成年人的身份而看不起年段里的未成年高中生,得罪了不少人。
之前打球的时候,体委被他骂过,从此也跟三班结下仇。
听完桑群一脸无语:“无聊。”
“我本来也不想理他的,让他自己当跳梁小丑就好了,”体委一脸愤恨,“可他居然给我们班下战书!他说我们的运动会排名肯定不如他们班,昨天牧年跳远只拿了第二就被他嘲笑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