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嘛,阮牧年差点笑出声来,他拿过花洒给他搓背:“早说让我进来帮你不就好了嘛。”
“你很烦,麻雀。”
“是你心里有鬼吧,”阮牧年扶好他,给他搓泡沫,“你还在生病呢,我又不会对你做什麽。”
桑群哼了一声。
“你好像很不满意,”阮牧年手下用力,捏了他一把,“难道真想我做什麽?”
“……滚,”疼死了,桑群缩了一下,“别动手动脚。”
“是你让我帮你诶。”
“……”
争不过这个歪理大王,桑群干脆闭嘴,享受起阮师傅的服务。
“舒服吗?”
“嗯。”
“过来一点,那边搓不到。”
“哦。”
“要洗头吗?”
“算了,你那技术。”
“哇,这就嫌弃上我了?”
“好好搓,别乱摸。”
“我就是在搓啊,用力你又说疼,不用力又说我乱摸,好难伺候。”
“对。”
“对什麽?”
“很难伺候,所以你细心点。”
……
终于推着桑群公主出浴了,阮牧年觉得自己这个澡洗了跟没洗一样,归来仍是满头大汗。
桑群非常清爽地坐到餐厅桌子边,问:“吃什麽?”
“稀饭。”阮牧年说。
桑群眉毛瞬间耷拉下来:“没肉吗。”
阮牧年戳了戳他的额头:“你得吃点清淡的呀。”
桑群:“我饿了。”
阮牧年诡异地沉默了。
桑群擡起脸,脸上没什麽表情,说话声音也低低的,带着病态的微哑:“年年哥哥。”
阮牧年一巴掌盖到自己脸上,冒烟宕机了。
做,这就做,什麽五花肉红烧肉炒肉烤肉,就冲桑群这千年一遇的撒娇举动,把锅底炒穿也得给他端一盘上来。
冲动是魔鬼,小恶魔一腔热血地进了厨房,最後还是冷静下来,挑了款最普通的猪肉,少油少盐地炒了一盘出来。
阮牧年在他旁边坐下:“要喂吗?”
桑群:“……我还没肌无力到那种程度。”
“好吧,”阮牧年点头,“你只是拿不动花洒和衣服。”
桑群用筷子屁股戳了他一下。
“赶紧吃吧,算起来你连午饭都没吃,”阮牧年把菜往他面前推了推,“还有你那个老是响个不停的手机,我静音了,有什麽事等好起来再说。”
桑群嚼动的腮帮子停下,咽下去後问:“全部拒接了?”
“没,找阮经理的我叫他打给你妈妈了,”阮牧年想了想,“有个叫什麽……林律师?他是找你的,我跟他说你生病了,有事之後再说。”
“嗯。”桑群点头,没有对他的做法表示不满,继续吃饭。
见他没意见,阮牧年又说:“你就是被这些杂七杂八的事情弄垮的,寒假作业都没空写。听我的,这几天什麽也不要管,在家里当几天山大王。”
桑群闷嗤一声:“山大王?”
“对,猴子当家,”阮牧年握紧拳头,“无聊的时候,我给你讲一讲下学期的知识点……”
桑群连忙埋头吃饭:“那我还是继续忙比较好。”
阮牧年戳他脑袋:“太没上进心了,面包渣。”
“没渣你就行,”桑群专心扒饭,快吃完的时候擡头叫了他一声,“年年。”
“嗯?”阮牧年一直在旁边看着他。
桑群垂眼看着碗,高烧馀热未退,病中的酸累乏力始终笼罩在身上,他本来想听阮牧年说的,不去多想,放松一点,却还是忍不住做打算。
“周五早上,陪我出门一趟吧,”桑群看着他说,“我……想去见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