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员表示理解,给批了假,又让他找同学帮忙签个假条也跟班长说一声,回去了再和上课老师沟通一下能不能不扣考勤分。
他们专业学期分数是平时成绩和欺负成绩三七占比。
上一学期曲忆炀的绩点很高,除了话少点,各科老师都很满意他,连导员也不例外。
收拾好两人的衣服後,曲忆炀又马不停蹄打车回了医院。
回到病房时,病房内刚好走出来两个医生,他便拉住人问:“里面什麽情况?”
医生说还行。
正要继续问,房门又一次被打开,荣利出来了。
“来了?”荣利指尖夹着一支烟,见他来了便松了口气,“他刚睡醒,等你呢。”
“他。。。。。。”曲忆炀想说些什麽,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麻烦了荣利哥,先回去休息吧。”
荣利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在他肩上重重的拍了拍,“辛苦你了。”
“不会,我送你吧。”曲忆炀朝他露出个真心实意的笑。
送荣利进电梯後,他重新返回病房前,深呼吸一口气後才拉开门。
刚踏进病房,便响起来声音。
“回来了。”床上的人说。
房间里亮着暖色的灯光,曲忆炀没先去看他,而是将两人的衣服拿出来,一件件放进衣柜里,“嗯,从家里拿了些衣服回来。”
他又问,“你已经睡了一觉吗?”
“刚被他们叫醒没一会儿,醒来没看见你。”曲凡的眼睛从弟弟进房间後就一直没再看向别处,他发现这小子不肯看他,只顾着忙活那点琐事儿。
不禁有些不满:“你为什麽不看我?”
他的问题很快被否决。
“没有。”曲忆炀否认,但手上的动作还是因为他的话僵了一瞬。
他哥不可能说出这种话来,所以,现在的曲凡,还是没有恢复记忆的曲凡。
整理好衣服後,他实在是没什麽事情做了,只好回到床边,准备哄哄两分钟没跟他说话的哥哥。
不是不想看,是不敢看。
可转身的那瞬,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时,他发现对方眼里的心疼。
那人还是很虚弱,嘴角却微微勾起。
那眼神他太过熟悉,于是试探着叫了一声。
曲凡还是那个姿势躺着,“刚才荣利走的时候还说碰到你的话肯定不告诉你,给你个惊喜吓你一跳。”
弟弟离他近了些,他看着对方瞬间发红的眼眶,有些後悔了。
刚才就应该让荣利给这个小哭包打个电话的。
“过来,我看看。”曲凡擡了擡没受伤的那只手,朝弟弟勾了勾。
曲忆炀下意识就过来用掌心拖住他的手。
他笑了笑,捏捏弟弟的掌心,“脸伸过来。”
曲忆炀抓住他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终于说出内心的不安,“吓死我了哥,真的,为什麽你总会遇到这种事情呢?是因为我的问题吗?”
白天在衆人面前强装出来的坚强终于被曲凡一两句话和动作撕开一个口子。
曲凡的掌心瞬间糊满了泪水。
曲忆炀不知道自己该说什麽,还能说什麽。
所有话哽咽在喉头,无法开口诉说。
他紧紧抓住曲凡的手,是暖和的。
手上的力气加重,他有些疼,但也无所谓了,只剩下无奈。
因为现在起身困难,所以病床是被摇起来的。
他靠着床背看人省力些,但还不足以支撑他完全坐起。
想给这个抓住他手哭的稀里哗啦的弟弟一个拥抱,安慰一下,却又无能为力。
同时他又庆幸,还好这次只是肋骨受伤,还好很快就清醒了,不然他都不敢想曲忆炀晚上会背着他偷偷哭成什麽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