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寺庙的斋饭很好吃吗?我还没吃过素斋呢。”
出了寺庙他便没再压着声音了,“难得来一趟,要不要试试?”
谁知弟弟摇头,“回去吃,我昨晚下单了一只老母鸡,过会儿该送回家了。”
哦,炖鸡汤了。
曲凡有些无奈,“能有其他选项吗?我已经吃了半个多月的补汤了,吃肉就行了撒吧?我们吃烤肉?
“其实我也有些想吃炸鸡,哎,不是说你做的饭不好吃,很好吃,只是我有点想那口了。”
曲忆炀不为所动,“等你彻底好了再说吧。”
胸口上的绷带早拆掉了,额头上的疤还没消,某人天天给他涂药,当自己的脸一样爱护。
知道他想法的弟弟很是不屑:“真是我的脸我都懒得管。”
“我感觉你小子最近有点作威作福,仗着我舍不得你就开始管教起你哥来了是吧。”
弟弟捏了捏他的手,随性道:“你也有责任啊,这不是你给我的特权吗?
“你说我最会顺竿爬,现在我不就是抓住了你给的机会吗?”
说是这样说,但被弟弟管着天天唠叨着,他竟然还觉得挺舒坦的。
有些时候曲凡怀疑自己有受虐倾向。
家里只管物质不管精神,在国外那段时间他跟自生自灭似的。
最亲密的弟弟和他闹矛盾,他又是个报喜不报忧的人。
自己咬咬牙熬过了那几年,想着现下就是最好的选择,渐渐释怀。
两人一块儿回了家。
他看着手中的红绳和三角平安符,朝换好衣服出来的弟弟招招手,“手机给我。”
曲忆炀什麽都没问,直接将手机给了他。
他将手机壳取下来,把三角符塞进手机壳里,盖上,整套动作行云流水。
两人手机是同款,之前因为裸机经常拿错,弟弟就买了一对手机壳给各自的手机换上。
黑和白,减少了两人拿错手机的次数。
曲忆炀看着他哥的动作,没说什麽,直接拿起桌上另一个手机,一比一复刻曲凡的动作。
“放哪儿都麻烦,不如夹在手机壳里。”曲忆炀说,“哥,好聪明。”
交换完三角平安符後,曲忆炀去厨房做饭。
曲凡躺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想,缺失了好多年的“家”的感觉,现在好像拥有了。
直到刚才那一刻,他才发现,对他来说,家的存在等同于曲忆炀。
他们之间,或许早就不可分割了。
但心里总挂着点事儿,怕弟弟和家里闹翻。
他想着要不趁早解决了这事儿,现在生着病还能装下可怜,以後还能少操心。
习惯两人商量得出结论的曲凡在餐桌上也提了下这个问题,但他敏锐发现弟弟的神色异常了一瞬。
他直觉不对,直勾勾地盯着弟弟问:“怎麽了?”
“其实我和他们说过了。”曲忆炀干巴道。
“什麽时候?”
曲凡除了诧异还有无奈和气愤。
除了这人上课的时候,他们几乎二十四小时呆在一块儿,曲忆炀哪来的时间去跟家里扯这些?
弟弟靠过来搂着他,“一切都在我的计划之中。”
“你有什麽计划?做事之前能不能跟我商量一下?”
他没有给予对方的动作任何回应,就只是平淡的看着,分辨不出喜怒。
“我说了,他们都是自私的人,对我们的事情没那麽在意。”
弟弟用脸颊轻轻蹭了他一下,“所以我们该自私一点,也不要去在意他们的想法。”
不等他开口,曲忆炀又凑过来亲了他一口,啄了一下他的嘴角,“你知道为什麽他们现在都没打电话给你吗?”
“他们没和我扯什麽礼义廉耻或是别的,从你成年後,他们就开始了自己的生活,他们为自己思考已经成为了一种本能。”
“所以哥哥,不要有任何负担,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