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堰白扯了扯嘴角,那是一个极尽嘲讽的弧度。
他别开眼,不再看她。
“现在说这些废话,毫无用处。”
“当务之急,是想怎麽从这里出去。”
他的声音冷静得可怕。
顾淼淼心头一窒,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一点点蹭到他身边。
她环顾四周。
“四面都是墙,只有一个窗户。”
“可外面全是他们的人,我们只要弄出一点动静,立刻就会被发现。”
江堰白的目光,死死锁在那扇高处的窗户上。
那里,是唯一透进光亮的地方。
也可能是唯一的生路。
他收回视线,漆黑的瞳仁里是一片深不见底的算计。
“只能试一试。”
他侧过头,用下巴点了点自己身上被捆得结结实实的绳索。
“想办法,把它解开。”
顾淼淼愤愤地瞪着他。
“这我怎麽想办法?”
江堰白漆黑的眸子扫过来,那里面没有温度。
“再磨叽,我们两个都死在这里。”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
“别废话,用牙咬。”
用牙?
顾淼淼的自尊心像是被狠狠踩在脚下。
她可是顾家大小姐,什麽时候做过这种狼狈的事。
可江堰白那双眼睛,明明白白地告诉她,他不是在开玩笑。
形势比人强。
她咬了咬牙,不情不愿地挪动身体,凑到江堰白身前。
绳结混着灰尘的怪味扑面而来,顾淼淼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她闭上眼,张开嘴,狠狠咬了下去。
粗粝的麻绳磨着她娇嫩的唇瓣和口腔,很快,一股铁锈味就在嘴里弥漫开来。
是血。
她没有停下,反而更用力地撕扯,拉锯。
终于,随着一声细微的崩裂声,最关键的一根绳索断开了。
顾淼淼吐掉嘴里的绳子碎屑,嘴唇火辣辣地疼。
江堰白手腕一动,挣脱了束缚。
他没有片刻停顿,从西装内袋里摸出一部手机。
顾淼淼的瞳孔骤然一缩。
“你这是?”
他竟然还藏着手机。
这个男人,心机到底有多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