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软了下来,带着刻意的讨好。
“那我,就做一个乖巧的金丝雀。”
江堰白的心脏,有那麽一瞬漏跳了一拍。
眼前的她,乖顺无害,快要让他産生一种可以永远将她困在掌心的错觉。
下一秒,更汹涌的烦闷席卷而来。
他看穿了这拙劣的僞装,也憎恶自己片刻的动摇。
“少玩这种把戏。”
他的声音冷得像冰。
“我早就看穿了你的心思,不就是想用这副样子来讨好我?”
“你的讨好,在我眼里,只会更恶心。”
话音落下,他甩开手,再不看她一眼,江堰白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开了卧室。
他带着一身寒气走下旋转楼梯。
刚走到一半,就迎面撞上了一个正款步走上来的身影。
顾宝珠穿着一身香槟色长裙,妆容精致,看到他,脸上立刻漾开一抹温柔得体的笑意。
“堰白,我……”
她的话,在看清他嘴唇时,戛然而止。
江堰白的薄唇,此刻正微微泛着红,唇角甚至有一处极其细微的破口。
顾宝珠心头警铃大作,脸上的笑容也僵了一瞬。
“堰白。”
她走上前一步,仰起脸,眼神里带着探究。
“你的嘴唇,是怎麽回事?”
顾宝珠的视线,从那抹刺目的殷红上,缓缓下移。
江堰白挺括的衬衫领口,并未完全扣上,露出一小截冷白的脖颈。
那里,同样有一道浅淡的红痕。
像是被人用指甲,不轻不重地划过。
她脸上温婉的笑容慢慢凝固。
“还有你的脖子!”
顾宝珠的声音陡然尖锐起来,再也维持不住平时的体面。
“是哪个不知廉耻的贱人勾引你?”
江堰白眼皮都未擡一下,修长的手指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自己的衣领,将那点痕迹遮得严严实实。
他坦然自若的回答。
“没什麽。不小心碰到了。”
这敷衍的态度,比直接承认更让顾宝珠抓狂。
“怎麽可能这麽巧?嘴唇和脖子,都碰到了?”
“堰白,你告诉我到底是谁,我不会怪你的。”
她的语气放软,努力扮演一个大度的未婚妻,眼底的狠厉却一闪而过。
“我只会……让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永远从你身边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