馆内的白炽灯将她晕染地更加朦胧,也可能是因为额间的冷汗滴落他的眉眼,才使得视物不清。
阚昭的脸色因为痛意惨白。
但心里的焦灼却散了不少。
他甚至觉得,这样……
倒也不错。
*
他是谁?
他为什麽离你这麽近?
为什麽你要朝他笑?
这些话徘徊于嘴边最终只能嚼烂然後硬生生咽下去。
没有名分显得连质问都那麽毫无理由。
怕给人吓走,阚昭只能攥着林清许的手腕。
“林小小,我好疼。”
*
护士推着担架车进入手术室,轮子在地砖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门关上的瞬间,林清许才意识到她的後背已经被冷汗浸透。她低头看手腕,那里有一圈不太明显的红痕。
医院的走廊灯光惨白刺眼,消毒水的气味钻进鼻腔。她犹记阚昭掌心滚烫,指节因用力而发白的模样。
问周围人借了充电宝,手机开机的一瞬间密密麻麻的消息传了过来。林清许颤着声音给方芸打电话,方芸安慰她不要急。
手术室的门打开,“家属来一下。”
医生从里面出来,简单阐述了下病情:“韧带严重撕裂。後续还需住院观察。”
“签下字。”
林清许接过钢笔。
医生拿回纸,在上面瞥了下,又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也姓林?”
他後面倒也没再说什麽,重回手术室。
天空变得暗沉,窗外开始下雨,雨滴敲打着玻璃。
林清许坐在门外,想起九岁那年她高烧不退。当时高嫤出差,方芸和阚震中也不在家。那晚卧室天花板的灯光,和现在一样苍白。
手术很成功,阚昭被推了出来。医生摘下口罩,嘱咐了几句。
护士在病房忙碌。
林清许站在阚昭身边,千言万语,好像又说不出一句话。
还是阚昭说他没事。
因为麻药,他很快沉睡。
林清许向辅导员请了假,晚上先不回宿舍。
整个半天都过得浑浑噩噩,等确定阚昭无恙,身心骤然放松,夜幕降临,林清许趴在他的床边也睡去。
*
深夜。
房间静谧地只剩监护仪规律的滴答声。窗帘未拉,月光洒落。
于邻市出差赶回来的阚玥打开病房门,风尘仆仆。
一进门便看见阚昭支着脑袋,手指正穿过林清许散落床边的发丝,还轻轻拽了拽。
“呦。干坏事呢。”
阚昭只瞥了她一眼便收回视线。
阚玥打量了一遍他被打上石膏的右腿,挑眉,“现在感觉怎麽样?”
“还行。”
正准备再说些什麽来慰问一下她这个可怜的堂弟,却被人家一句“别吵,她还在睡。”给堵了回去。
阚玥给他比了个中指,转身回去找主治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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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阚昭: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小三[愤怒][愤怒][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