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念说完这些,已经感到精力疲乏,往床上一倒,摆烂道:“不知道,随便吧,懒得管。”
“我刚喝上头,别睡啊!继续聊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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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跑人家公司去干嘛!啊?”
别墅内,许泉西装革履,狰狞的表情却毫不文雅,指着对面的许知简怒吼:“我们家是有什麽瘟神在吗?就这麽容不下你!”
他实在不想承认,这人是他儿子。
从小到大就没让他省心过,三天两头跟着那群纨绔干些混账事,好不容易送到外地上大学,没想到,一转眼四年就过去了。
回来就回来吧,以为多少有点长进。
本来职位都给他安排好了,一觉醒来,嘿,好家夥,人钻隔壁去了。
这边,许知简翘着二郎腿躺在沙发上,扶额嫌吵:“那倒也不是。”
“不是?那是什麽?难不成别人家公司有什麽更吸引你的地方?我看你就是成心跟老子过不去!”
许家并非世家,而是白手起家。
许泉耗费几十年心血,才在商圈打下这麽一片天地。
三教九流之辈出身,他肚子里就没几摊墨水,多年过去,有些言辞上的粗鄙仍没改过来。
嫌事不大似的,许知简眼睛一亮,笑得那叫一个不值钱:“猜对了,还真是,我女朋友确实挺吸引我的。”
“?”许泉瞪大了眼。
找了一圈没找到称手家夥,瞪他:“许知简,我告诉你!你要想身败名裂,可以选择去跳河哈,别拉我们垫背。”
“说的什麽话?”
随这道柔和嗓音响起,一名着青色新中式旗袍的女子端着茶壶过来。
步履稳健,姿态优雅。
自上而下都散发着股浑然天成的书香气。
与许知简父亲不同,他母亲是实打实的大家闺秀,知书达理,性子温雅。
其实,许知简一直不明白,她妈当初怎麽看上的他爸。
除了长得人模人样,有点小钱外,就没一点好处。
真是瞎了眼。
来到桌前,青书艺放下茶壶,视线在二人之间逡巡一圈,将瓷杯递给许知简:“这是怎麽了?”
许泉气得手抖,先行开口:“他,跟人小明星谈恋爱!明星啊,那是什麽样的人物,就他这混性子,以後指不定捅出什麽篓子来。”
“到时候舆论一发酵,公司名誉影响的可不止一点!”
“还嫌不够乱吗?我怎麽就生了你这麽个败家子。”
“嘶。”许知简放下茶杯:“谁跟你说我跟人小明星谈恋爱了?”
“怎麽着,难道在您眼中,那沈叔叔公司里除了明星,其他的都不是人了呗?哦~原来如此,懂了。”
许泉差点去摸茶壶:“你再胡说一句,信不信我打死你!”
许知简不以为意,懒懒说:“是我大学同学。”
青书艺惊奇瞥他:“是那个叫温念的?”
他一愣:“对,您怎麽知道?”
青书艺和许泉成日在外忙碌,很少关注许知简的生活,类似此刻二人皆穿着正式,即将准备外出的事早成了家常便饭。
对于她会知道这件事,他多少有点意外。
“你妹妹告诉我的,不过,我听说你们分手了?”
许晓雨啊……合理。
“闹了点小矛盾。”许知简起身,没再多解释,边走向楼梯边说:“等我把她追回来,就回去。”
忽又回头,朝着许泉混笑:“哦对,我女朋友可是名大将,到时候挖过来给你当牛马啊。”
“什麽温念?”许泉最是看不得他那吊儿郎当的样:“还当牛马,不当祖宗就不错了!”
“跟他谈恋爱的,能是什麽老实人,一天天净不让人省心。”
“带个那破眼睛,他又不近视!”
“行了,消消气。”青书艺轻抚他背,脸上挂着和煦笑意,打趣:“还不都是遗传的你。”
妻子便似这世上最好的安慰剂,总是一个笑容便能让他心平气和,纵是再大的气也不舍得在她面前生。
许泉瘪嘴,语气夹着些埋怨:“什麽叫遗传的我,我可比他老实多了。”
走廊尽头,许晓雨收回脑袋。
一脸严肃地对着手机发了条语音:“家人们,我发现了一件道德沦丧的大事,等着吧,本大神将化身一束光,彻底碾碎这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