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田大明星,幸会。”段霜月是个纯正e人,面对一堆不熟的人,也完全放得开,“之前只在网上见过,没想到本人更帅啊。”
田星瑜惭愧地笑道:“没有没有,谬赞。”
“实话,别谦虚哈。”段霜月:“对了,之前你们一起拍的节目我去看了,也太牛了。”
提起这事,田星瑜脸上的笑都快要抑制不住,这档节目给他带来了不少粉丝,还狠狠赚了一波路人缘。
他朝温念竖起大拇指:“这还得是我念姐的功劳,费了好大劲才给我争取到这麽多镜头。”说着,举杯:“来,让我们一起庆祝念念生日快乐!”
衆人齐齐碰杯:“生日快乐!”
沈皖在国外没法回来,对此深感可惜,给温念提前寄了礼物,还在线上唱了老半天的生日歌。
这大概是她从小到大过的最热闹的一次生日,也是最轻松的一次,不用面对那些强压在她身上的压力,不用为一个未知的未来而犯愁,也不用为等不到某个人而难过。
温念很开心。
这一刻,似乎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地,未来没有什麽磨难再需要她去克服,前路顺遂而光明。
晚上十点钟,酒吧依旧很热闹,音乐声从未消停。
桌前已醉倒一大片,正值假期,大家都趁着机会放纵一把。
除了从不喝酒的段霜月外,其他人都已经有些神志不清,连温念也是。
见她趴在桌子上自娱自乐地玩酒瓶,段霜月弹了弹她鼻尖,笑着说:“我去趟厕所,你老实待在这,不许动,等我回来送你回家。”
温念只是有点晕,倒还保留了点神志,点头:“你去吧。”
“那我走了。”
温念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想到什麽,眼神呆滞片刻,最终又放下。
楚喻轩酒量不好,喝了一点就倒下,不过因为喝的少,倒的快起的也快,顾客开门时灌进来一阵凉风,让他那原本就有些要清醒的大脑彻底醒过来。
这也记起了今日的目的。
自上次以後,温念一直在刻意躲着他,几次邀约都借故推辞,就连把狗送回去也是拜托的朋友。
要不是因为生日,他估计很长一段时间都见不到她。
可一旦迈出了第一步,又怎会甘心在站在原地,不论结果如何,他总要试一试。
“温念。”他垂头唤她。
她无力地嗯了声,听在他耳中却是又娇又媚。
楚喻轩放低声音,几乎是哄人的语气:“可不可以邀请你去那边一起跳支舞?”
温念擡头看了眼,见人多便拒绝:“不去了,有点头晕。”
“那我带你去外面吹吹风?有些话,我想单独和你说。”
闻言,温念沉默了半天,最终不知出于何种心理,答应了。
出了门,温念闭着眼感受凉风拂面带来的清爽,太阳xue的痛意确实缓解不少。
楚喻轩做足了心理准备,直入主题:“我房间里的照片你看到了吗?”
温念:“嗯。”
知道她大概清醒了,他缓了口气,继续说:“我其实和你一样,温念,我从小也是在父母的掌控下长大,没有自由没有选择。”
温念愣了下。
在她的记忆力,楚喻轩一直是个天之骄子,万衆瞩目,没有人会不疼爱,他妈妈不管走到哪里,都将他当做骄傲,可以很有底气地向别人炫耀。
而她妈妈只会责怪她不如别人,那时候,她甚至羡慕过他,所以当听到他说和自己一样时,她的第一反应是不信。
可又想到,他不会撒谎。
本想着和他直接说清楚,别的什麽一概不谈,温念最终还是问出了口:“为什麽这样说?”
凉风卷起一丝苦笑,他道:“我其实并不喜欢学习,更不喜欢学医,可是他们喜欢,我就只能选择顺从,因为我的所有都是他们给的,便应该什麽都听他们的,这是他们对我说过最多的话。”
“你知道吗?我就像一个机器,每天除了学习,吃饭,睡觉以外没有做任何其他事的权利,见过凌晨三点的月亮吗那是我从小学开始的睡觉时间,早上六点半要先起来背书,等到七点再去学校。”
“那些人的称赞从未让我感受到过半分的愉悦,只有他们才在乎,为了让别人以为他们生出来一个天才,甚至隐瞒我的作息。”
温念唏嘘不已。
她以前是听过,每当有人问起教育方式时,他妈妈总会说他每天就正常休息正常玩,和其他孩子一样,自己也不知道这孩子为什麽这样聪明。
难怪他们的父母能聊到一起,原来是用了同样的教育反式,只不过,比起她父母,他父母明显要狠的多。
温念看向他,第一次意识到这个人或许并非天生高冷的性子,只是因为所处的环境所能塑造出来的便是他这样的人。
与其说高冷倒不如说抑郁更为准确。
她有些为他感到可怜,却又无比地清楚该可怜他的人不是自己。
“所以,你喜欢我是因为惺惺相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