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捏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转向自己,唇角扬起一抹慵懒笑意:“怎麽又害羞了?”
沈识因伸手遮住他的眼睛,嗓音里带着娇嗔:“不许看。”
陆呈辞顺势半仰在地,任由她捂着眼睛,一动也不动,只静静等着她的动作。
沈识因缓缓俯身,贴在他胸膛上,先是轻轻吻过他的唇,又慢慢滑至喉结。每一个吻都极轻极柔,宛若羽毛在心尖上撩拨,挠得他心痒难耐,呼吸渐重。
这才刚刚开始,他便已被她搅得难以自持。想要将她拥入怀中索取,却又贪恋她难得的主动,只得强自按捺,任她伏在自己身上细细亲吻。
她指尖轻轻戳了戳他臂上的肌肉,又好奇地按了按胸膛,触感紧实却又不失弹性,还带着淡淡暖香。她忍不住用脸颊蹭了蹭,又试探着轻轻一咬。
陆呈辞喉间溢出一声低哼,擡手揉了揉她的发顶,眼底满是纵容的温柔。
沈识因又在他胸口轻轻蹭了蹭,柔嫩的唇瓣一路向下游移。稍作停顿後正欲起身,却被他按住了後脑,嗓音低哑,带着不容拒绝的霸道:“都到这里了……不许走。”
沈识因面泛红霞,挣扎着要起身,却被他一次次按下来。
几番纠缠之後,她终于妥协,张开了唇。
两腮渐渐鼓起,眸中泛起迷蒙水光。
许久,待她想要起开时,他又一次按住了她。
她轻哼一声,羞得紧闭双眼,随後被他扶着腰肢缓缓坐起。她纤纤玉指紧紧攥住他的手臂,任由他托着自己慢慢坐下。
窗外微风轻拂,窗台边的花瓣簌簌飘落,送来缕缕幽香。檐下风铃叮咚作响,清脆悦耳。
沈识因的动作仍带着几分生涩,垂落的青丝随之飘动,衬得脸颊愈发细腻如玉,泛着娇艳的红晕。
她额间渐渐沁出细密汗珠,整个人宛若浸在晨露中的海棠,鲜妍欲滴,美得惊心。
陆呈辞神思渐渐迷离,在她温柔的对待下心旌摇曳,情丶潮愈发汹涌。
她睁眼时正撞上他凝视的目光,慌忙又伸手遮住他的双眼:“别看。”
他低低一笑,唇边漾开的笑意让她耳根都烧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二人终于满足地缓了口气。
他轻轻捧起她绯红的脸颊,她迷蒙地望着他,却听他含笑低语:“你怎麽这麽厉害,我好喜欢。”
她将脸埋进他颈间,不好意思看他,只将他又搂紧了几分。
她这般情态更惹得陆呈辞心生怜爱,当即翻身将人揽入怀中,温柔地吻了上去。
这个吻愈发深入,愈发缠绵,直至二人再度情动,相拥着开始了新一轮的缠绵。
这一次,比起方才更要汹涌热烈。陆呈辞辗转深吻,寸寸侵占着她的呼吸。
正值二人情浓时,门外忽然传来管家的叩门声:“王爷丶王妃,沈家传来急信,说是江灵姑娘难産血崩,沈夫人与大小姐已赶过去了,特请王妃也速去一趟。”
江灵难産?
这四字如惊雷炸响,沈识因浑身一颤,蓦地僵住动作。这一停本不打紧,谁知肌骨一紧,竟将身下人牢牢绞住。
陆呈辞吃痛地闷哼一声,攥住了她的手腕。
沈识因慌忙要起身,却动弹不得,低头只见陆呈辞蹙眉忍痛的神情,霎时满面飞霞,小声道:“我……我一紧张便会如此……”
这已非头一遭。洞房花烛那夜便是这般,但凡她心神紧绷,便会陷入这般进退两难的境地。
满室旖旎顿时化作尴尬。沈识因望向陆呈辞,陆呈辞也看向她,四目相对间,双双红了耳根。
过了好半晌,沈识因才缓缓退出起身,垂首整理凌乱的衣襟。
最酣畅处骤然被打断,陆呈辞难免怅然,坐在地上揉了揉额角,深深呼吸平复心绪。
沈识因整理好衣裙,回头见他仍坐在地上,双手向後撑着身子,衣襟半敞,露出一片结实的胸膛。
他仰头望来,眸中漾着几分委屈,瞧着竟有些可怜。
她心下歉然,柔声道:“要不……我先去瞧瞧?待回来再……”话未说完,颊上已浮起薄红。
陆呈辞自然知晓轻重,压下心头躁动,温声应道:“好,你去吧。待回来……再好好补偿我。”
沈识因轻轻应了一声,俯身在他唇上落下一吻,便匆匆离去。
陆呈辞目送她身影消失在门外,这才缓缓起身,整好衣袍行至窗前。
案头搁着一卷书,窗外花影婆娑,日光正好,浓密的树荫投下满地清凉。院中那棵老树已是亭亭如盖,郁郁葱葱的枝叶遮住了大半屋檐,在这夏日时节,独独辟出一方阴凉天地。
他目送沈识因穿过庭院,身影消失在月洞门外,这才将目光重新落回书卷上。
许久不曾这般静心展卷,此刻和风拂面,树影婆娑,倒教他生出几分难得的惬意。
沈识因出了亲王府,即刻登车赶往江府。自姨丈伏诛丶江絮身故後,如今江家只剩姨母与江灵母女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