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在剧烈的疼痛和精力的极度透支中浮浮沉沉。
在萧魔王那精准到冷酷的指挥和毫不留情的“修正”下,每一次动作都像是在刀尖上跳舞,榨干最后一丝体力。
当那声如同救赎般的“解散”终于响起时,我整个人直接瘫倒在冰凉的地板上,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了。
汗水彻底浸透了短T,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肌肉的轮廓,也带来一种黏腻的难受感。
每一次呼吸都沉重得如同拉动破旧的风箱,喉咙里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
“哥!”
一声带着哭腔的、软糯的呼唤穿透了我混沌的意识。
是澈澈。
她像只受惊的小兔子,飞快地从观众席上跑下来,蹲在我身边,小手颤抖着,想碰我又不敢碰,漂亮的大眼睛里蓄满了泪水,在灯光下亮晶晶的,随时都要掉下来。
“哥!你怎么样?疼不疼?流了好多汗…还有血…”她声音哽咽,带着浓浓的心疼和恐惧,小手小心翼翼地擦着我额头上的汗水,动作轻柔得像羽毛拂过。
“没…没事儿,宝贝儿…只是训练而已”我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声音嘶哑得厉害,想抬手摸摸她的头安抚一下,却现手臂沉重得抬不起来,“哥…哥就是…有点累…”每一次说话都牵扯着胸腔的疼痛,让我忍不住倒吸冷气。
澈澈的眼泪终于忍不住,“吧嗒”一下掉了下来,砸在我的脸颊上,温热的。
“骗人!你都吐血了!那个萧队长…他…他太坏了!”她带着哭腔控诉,小手紧紧抓住我汗湿的衣角,仿佛这样就能给我力量。
“要不要叫医疗组的老师?”
我闭着眼积蓄着一点可怜的力气“不…不用…躺会儿…就好…”身体像是被掏空,每一个细胞都在尖叫着疲惫。
萧临渊那家伙,简直就是个人形异兽!
每一次对练,都像是被重型卡车反复碾压,还说这叫重生修炼法,确实…挺重生的!
在地上瘫了足有十几分钟,感觉那要命的窒息感和眩晕感稍微退去了一些,四肢也恢复了一点知觉,我才在澈澈小心翼翼的搀扶下,挣扎着坐了起来。
接过澈澈递来的能量饮料,冰凉的液体滑过灼痛的喉咙,带来一丝微弱的清凉和力量感。
又缓了好一阵,我终于恢复了一丝力气,扶着墙站起来。
双腿还有些打颤,全身的肌肉都酸痛得像是被无数根针扎着。
澈澈立刻像个小尾巴一样紧紧贴着我,小手用力搀扶着我的胳膊,生怕我下一秒就会倒下。
拒绝了萧魔王那毫无诚意的“要不要送你”的询问,他妈的,他那眼神分明写着“废物”两个字,也拒绝了其他队员的帮忙,我在小丫头的搀扶下,一步一挪,像个重伤员似的,挪出了这令人身心俱疲的“剑心”地狱。
走出校门,外面华灯初上。
帝都岚市的夜晚灯火辉煌,悬浮车流在高楼大厦间穿梭,划出道道流光溢彩的轨迹。
晚风带着点凉意吹在汗湿的身上,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却也稍微驱散了一点疲惫和燥热。
通往我们居住的学府区的电车,在这个时间段已经过了最拥挤的晚高峰。
车厢里灯光明亮,乘客稀稀拉拉,显得有些空旷。
我们走到车厢中部。
澈澈先让我坐下,自己才挨着我,小心翼翼地坐了下来。
刚一坐下,一股难以言喻的疲惫和放松感就席卷而来。
我身体向后一靠,整个人陷进不算柔软的座椅里,长长地、满足地吁出一口气。
全身的酸痛在这松懈下来的瞬间变得更加清晰,尤其是后背和双臂,火辣辣地疼。
我闭上眼,只想让这电车永远开下去。
手臂传来一阵温软的压力和暖意。我睁开眼,侧头看去。
澈澈这爱干净的小丫头,竟然完全无视了我这一身汗味。
她小小的身子紧紧挨着我,几乎是半靠在我身上。
那颗小脑袋,轻轻地靠在了我的肩膀上。
感觉到我的视线,她似乎有点害羞,长长的睫毛颤动了几下,却没有挪开,反而更往我颈窝里蹭了蹭。
“哥…你身上的味道好好闻…”她声音小小的,软糯糯的,带着点鼻音,像梦呓一样飘进我耳朵里。
她的呼吸温热地拂过我的脖颈,带着少女干净又甜丝丝的气息。
她身体又软又暖,隔着薄薄的校服布料,传递着令人心安的体温。
那股淡淡的、属于澈澈独有的体香,丝丝缕缕地钻进我的鼻腔,温柔地包裹着我,冲淡了汗水的酸涩。
这丫头…明明有点小洁癖的…我心头最柔软的地方被狠狠戳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