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见她做什麽,是找她算账,还是问她为什麽欺骗他感情钓鱼又不负责?
江软擡眸看向那仆从:“他可有说别的?”
那仆从摇头道:“没有,八皇子只说想见您。”
江软随着那仆从出了营帐,脑子里一直在想,等会儿见到男神应该说什麽,该怎麽解释才能不伤害他,把伤害降到最低。
走了一段路後,她馀光暼见周围景象,心下忽而一提。
江软语气平静道:“八皇子的营帐是这个方向?”
“八皇子说,绕远路过去,否则走近路被人看见与小姐闺名有损。”
江软闻言,心不自觉的提了提。
尤其这周围看起来僻静到了极点,是个杀人抛尸的好地点。
难道是男神被她伤到心以後想杀了她?
这个念头只有一瞬就被江软否定了。
顾厌之若是想找她,怎麽会只让个看起来眼生的仆从过来,墨渊鸦青夜一哪个不靠谱?
而且他要是想杀她,好像都不用那麽费劲……
对了,眼生的仆从……
那就只能是敌人了。
最近人人皆知她和顾厌之关系好,是想抓了她威胁顾厌之,还是如何?
江软回想起今日顾厌之出了风头,会得罪的人……
是萧氏一族?
还是说萧皇後已经狠到想杀了她这个不遵从家族的侄女?
江软身上都泛起了寒意,努力镇定,让自己面色看不出异常:“原来如此,那你继续带路吧。”
那仆从继续带着她往前走,越走越偏僻,四周愈发寂静,只能看见远处营帐微弱的光。
江软不动声色地问:“都走了这麽久了,还没到吗?”
却见那仆从转身朝她一笑,江软心头一凛,正欲转身,就被一块沾了药水的帕子捂住口鼻,随後便没了意识。
怎麽总有刁民想害她?
……
营帐内,烛光晃动。
那仆从将江软放入软榻上,确定人已昏迷後,才不去看她。
周遭寂静无声,营帐内只馀两道极低的谈话声。
“主子说人留着有用,我不敢将药量下得太重,怕是没一会儿就醒了,主子可要过来了?”
“大抵是快了。”
“此事可稳妥?我是觉得这萧家小姐近来诡异得很,变化太大了。”
“放心吧,主子说了,左右是自家表姐,即便真跟了表兄弟,国公爷想来也不会怪罪,自家人哪能胳膊肘往外拐。”
接着,两道脚步声往外走去。
等人走後,软榻上的江软才睁开了眼。
还好,自打上次阴沟里翻船以後她就长了个心眼,仗着男神撑腰问宣墨要了几颗清心丹,不然这次又栽了。
江软从榻上坐起,环视着营帐中的物什布局。
这营帐像是匆匆搭建出来的,除了一张软榻和桌椅外什麽都没有,再结合刚才两个仆从的话,不难猜出背後之人——
九皇子。
江软心想,九皇子是打算强行要了她,或者用她的清白来威胁顾厌之?
想到此处,她心里一阵反胃。
一个大男人,要玩什麽尔虞我诈朝堂诡谲都无所谓,拿一个姑娘的清白来威胁,且这姑娘还是有血缘亲情的表姐,算哪门子男人?
江软不由替原身感到不值,心上人不喜欢,亲表哥要害她,娘早死,剩个不闻不问的爹。
江软揉了揉发疼的太阳xue,想着怎麽脱身。
视线扫过一旁燃着微弱火光的烛台,又摸了摸怀里打算明天用来做烧烤的小瓷瓶,她心下逐渐有了主意。
刚把瓷瓶中的油倒下来,还没来得及推倒烛台,外头突然传来一阵极低的脚步声。
江软心下跳了跳,转身看去,正对上一个婢女诧异的眼。
那婢女见她竟是醒着的,顿时旋身往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