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寻砚。”
傅寻砚淡淡回答,他不太在乎顾廷川手里的资源,当没有利益牵制时,人就是会变得如此有底气。
顾廷川不介意傅寻砚的冷淡,他温文尔雅地请傅寻砚坐下,手上依旧忙碌着沏茶。
背对着他的这个年轻导演很有才华,他是华裔,上一代早就移民国外,也是着名的文艺从业者。
家庭氛围的熏陶加上天资聪颖,才让这位导演年仅三十岁就摘得了国外电影节的一座新人导演奖杯。
他个头中等,长相周正,气质儒雅,所以在常人眼里已经是个非常不错的青年才俊。
“请喝茶。”
“好的。”
虽然应了声,但傅寻砚并不真的喝,手在杯子边缘摩挲了几下。
这杯茶不是当着他面沏的,无论如何他也不会入口。
“很感谢今天顾导的约见,我听丛哥谈起过您,先要恭喜您在电影节上的大放异彩了,只可惜我还在基地,没办法欣赏您的影片。”
顾廷川的眼神本在那杯茶上,但随着傅寻砚的一套话下来,注意力被转移了。
他笑得很随意,“没关系,我之後可以把碟片寄给你一份。”
“对了,今天冒昧请你出来,希望你能原谅。”顾廷川饮下自己的茶,手指在桌面轻轻点了点。
“我在国外时正好刷到你的舞台,我本就非常喜欢《风啊,又是一夜雨》这首歌,你的改编赋予了它新生命,让我很感动。”
“而且你在舞台上的表现很棒。”顾廷川的眼神不再那麽规矩,从傅寻砚的头顶往下一路看去,在他的领口停留了很久。
顾廷川很迷恋人的锁骨位置,他过去的恋人无一不是锁骨精致的主。
只是见面五分钟,顾廷川清楚地感受到了这个青年身上那种吸引人的魅力,比屏幕上看着更甚。
像是一个黑洞,一个漩涡,充满神秘。
如果一定要形容,他现在就像是夏季暴雨,闷热丶潮湿,天空一片阴霾,云朵低得吓人。翠绿的植物被蒙上阴翳,他就在这个时刻毫不客气地落下来,强势打在人的心尖,带来令人着迷的痛感。
这是顾廷川所感知到的傅寻砚。
他当然知道傅寻砚不止这一种气质,毕竟那个节目已经完全呈现过了。
像岩石缝里盛开的红花的他,像水晶里滴落的清澈泉水的他,像春日枝头偷偷生长的新叶的他,像夜幕里独自闪烁的星星的他……
但在这其中,安静是他的底色,安静到游离在人群之外,在世界之外。
让人想要一把攥住。
顾廷川为这种底色晕眩。这就是他一直在找寻的感觉啊,是他的电影,他的人生,他的世界里贪欲的集合。
顾廷川没说话,但眼神灼热不可忽视。
很冒犯。
但也让傅寻砚完全占据了上风。
现在是顾廷川对他有所求,而不是反过来。
于是他皱起眉,说话不客气起来,“谢谢导演的夸赞,不过我还是想知道您找我出来是为了什麽。”
“毕竟您知道的,节目管得比较紧,我恐怕得赶回去。”
顾廷川感受到了傅寻砚的随意,瞬间玩味起来,他挑了挑眉,不能否认自己还挺吃这套——当然,对象得是傅寻砚才行。以前他可从未容忍有人这样对他,傲慢而残忍。
顾廷川去到门口,从桌子上拿来了一个纸袋,上面没有商标,只在右下角绘了一朵花。
“这个给你,打开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