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怪硬的,其他人立刻get到这也是个关系户。
“组长,傅寻砚不愿意来,你看怎麽办?”
“他不愿意来?不行,你带他过来我和他说……”
但不等组长再发表什麽“高见”,那名男选管只觉得头顶笼罩下一层阴影,随後手机被那如玉的指尖一捏,轻松抽走。
“是李组长是吗?我是傅寻砚。”
暮色像一滴浓墨坠入清水,天光已经在下车停顿间迅速暗沉下来。
基地内的路灯就在这时倏然亮起,一盏接一盏,昏黄的光晕刺破薄雾,在沥青路面上投下长长的影子。
他站在那里,好像孤立无援。一手被白色的护具绑缚在胸前,另一只手就这麽握着手机靠在耳边。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显得漫不经心,甚至有些倦怠。
微风掠过,掀起他额前几缕碎发,衣角也轻轻晃动,可他的姿态却像凝固了一般,仿佛与周围的喧嚣隔着一层透明的膜。
傅寻砚微微眯起双眸,听到远处站姐们的惊呼,很快却又被耳朵近处的斥责掩盖。
周围练习生的目光若有似无地扫向他,又迅速移开。空气里浮动着某种紧绷的静默,连呼吸声都变得小心翼翼。
他们离开得很慢,摆明想要探听他和节目组的冲突。但他依旧懒散地站着,也不走远些,也不调低那选管故意拉到最高的音量,似乎对周遭的异样浑然不觉——他根本不在意。
“我知道您什麽意思,也不用绕来绕去——是给他做澄清对吧。”
“我不愿意,这不是澄清,而是遮掩,但这事是谁的错就是谁的,为什麽要我这个受害者为他撒谎?”
“抱歉,我手腕现在很痛,恐怕哪里也去不了。如果这个补录实在重要到非拍不可,那麻烦您和导演或者副导演说一声,再来通知我吧。”
“嘟嘟嘟——”
欧辰惊呆了。
不是哥们,你什麽时候硬气到连组长的手机都敢随便挂了?
咱们还是同一期的练习生吗?
“看来我打电话的效果比你要高上很多。”
傅寻砚还是笑着的,但选管发誓,他绝对不是真的在笑!
说完,他也不在大巴前逗留了,朝着那边粉丝招了招手,颇有些潇洒地用独臂揽住尹星蘅就离开了门口。
身旁的人欲言又止。
“怎麽了?”
尹星蘅不可置信:“你问我怎麽了?你刚刚——”
“不是——”
他踮脚,摸了摸某人的额头。
“也没发烧,没迷糊啊。”
“你怎麽突然这麽刚,有点吓到我了,你可是温柔挂的怎麽突然抽出四十米大刀就冲上去了?”
傅寻砚无奈:“你这什麽乱七八糟的比喻?”
“谁让你之前老是妥协的……”
尹星蘅不太理解。
事实上,由于单亲家庭的经历,他比其他练习生总是显得更加“游刃有馀”。因为他经历过太多大家没有经历的困难,所以像个大人一样,他早早就独立了。
当初,他接近傅寻砚是因为那若有若无的奇怪的“熟悉感”,而愿意与之结交,则更多因为他们身上那些相似的部分。
可後来他能够感受到,从某种程度而言,傅寻砚比他更成熟。
因为他很会“容忍”,很会衡量眼前的失利与长远的成功到底哪个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