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日
永远不要相信年轻人的理智,因为要知道他们总有千百种理由去支持自己的冲动。
小河等人被看穿了真面目,加之信任在自己公司出不了事,竟然个个走上前,隐约有把白闻及包围在其中的意思。
白闻及皱眉,立刻向後退。他可不像叶莱有怪力,以一对多的事情他干不来。
“前辈你的话说的也太过分了吧?”
白闻及火气也上来了。
“过分?我说的话哪里过分?你们在背後说前辈的坏话是一种正确的行为吗?”
队长金文博是个体格还挺大的男孩,当即拨开衆人,和白闻及对立而战。
“前辈你消消气,他们并没有说什麽坏话,反而我并不认为前辈你突然那麽生气地斥责我们是什麽正确行为。”
话还没说完,对面冷哼一声。
美人薄怒的杀伤力是强大的,即便在和他吵架,金文博等人也突然明白,为什麽白闻及能在缺乏故事线,没什麽镜头的情况下,排名一路稳升。
那青年静立如寒潭孤松,眉眼间凝着三分霜色。薄唇抿成一道凛冽的线,下颌线条在灯光里显出刀削般的冷硬。
眼尾掠过一丝鸦青的发,眸光如淬了寒星的剑刃,将周遭空气都割出细碎的冰碴。鼻梁投下的阴影斜斜切过苍白面颊,连呼吸都化作冬日檐下悬垂的冰凌,静而锐地悬在无声处。
白闻及的家庭背景几乎是人尽皆知,曲艺家庭的传承人。
然而,这年头这类传承人只是名头好听,没有资本,没有人脉,多数时候只馀下群衆提起时的语言尊敬而已。
说到底,这个光环,只有喜爱传统文化的人才会在意而已,而像金文博和小河这些早已被娱乐圈纸醉金迷浸淫的年轻人,怎麽可能去在意这种在他们眼里毫无意义的东西?
况且,白家的影响力仅限于曲艺界,在这个曲艺凋敝的现代,更没什麽势力。
白闻及虽然常常有辛辣之语,但他也更有自己的骄傲,面对着一群说不通的蠢童,他是不愿意耗费唇舌之力的。
瞪了他们一眼,将骂人的话压下舌底,他怒气冲冲就离开了。
傅寻砚等人收到了陈青松已经在赶来的消息,所以在休息室准备着见面,恰见白闻及一脸不愉快地快步而来。
傅寻砚在旁边盥洗台正洗手,见状匆匆在毛巾上擦了两把擦干手,就拽住白闻及的胳膊拦住了他。
“怎麽了,怎麽看上去那麽生气?”
看着那双平静而包容的眼眸,即便身为更年长者,白闻及也差点有一吐为快的冲动,但他还是忍住。
不要传播负面情绪。
“没什麽,只是遇上一点小问题,现在解决了。”
对方盯着他三秒,虽然松开了手,但嘴角扬起笑了笑。
“如果这麽快就解决了,那可不像我认识的白闻及。”
傅寻砚很清楚,虽然粉丝眼中的白闻及是遗世独立的仙子,但其实他可是个非常拧巴的人,在意别人的评价——或者再直白一点,他有点小心眼。
不是说他不好,但总之,这家夥若没有报复到位,可不会很快解气,反而会表面云淡风轻,内心猛猛扎小人。
往往只消耗了自己的情绪。
白闻及嘴唇微碰,馀光看见沙发上停止交谈也偷偷看过来的某些人,眼角挑了挑。
一把拉过傅寻砚背对着他们,开始诉说刚刚发生的事情。
傅寻砚听完突然预感不妙,脸上多了些白闻及不理解的慌张。
“你把和他们的对话原原本本告诉我。”
听完,傅寻砚眉头紧锁,那双狐狸眼因为思考而微微眯起,比平常艳色更盛,如危险的深潭,酝酿着一些风波。
“怎麽了?”
“他们手上当时有手机吗?”
“有——你是说?”
“只是猜测,并不一定,但最好先做好预防。”
两人安静下来。
叶莱这时候推门而入,疑惑地看着挡在门口的两人。
“快来吧,陈青松老师到门口了。”
陈青松虽然被尊称为老师,但还很年轻,而且有着一副很漂亮的皮囊,最近因为古风剧流行,他再度翻红,成为了炙手可热的古偶男演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