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站姐将高清摄像机的镜头对准那四张脸,更是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无他,这道风景线实在太过靓丽。
“我的妈呀,这个宿舍请原地出道好吗?就算都是花瓶也是选秀史上从没有过的绝世花瓶队伍。”
“深表赞同……”
“不过——达裴我认识,另外三个人是谁啊?这种等级的帅哥是怎麽在赛前一点水花都没有的?”
一名站姐立马掏出平板,光芒在黑夜里照亮她虽然疲惫却突然精神奕奕的面孔。
“我来翻翻啊,不急不急,你们先赶紧拍着……”
站姐也有小队伍,分工明确,那举着大炮的立刻咔嚓咔嚓抓拍——画面里四个人规规矩矩走着,没有勾肩搭背,明显刚刚认识还不太熟。
可偏偏这种若即若离的氛围感最为致命。
他们个头相近,偶尔露出的面孔是各种风格的帅气,连步调都格外一致,很难不让人看得丢魂。站姐拍着拍着突然一晃神,竟发现自己不自觉拉近焦距,让那个男孩占据了整个画面。
在四人中,他有着更突出的吸引力。
那张面孔在黑夜里依旧昳丽,美如烟雾朦胧里的妖精,漫天星光月光都成为陪衬,只配用明亮和黑暗给男孩的面孔勾勒区分出阴影。
白日初舞台後他的妆还没卸,额角的头发被打湿过耷拉着,慵懒随意,淡漠致命。
“我的天呐……”马尾站姐失神了,转瞬眼睛里爆发出炽热的光芒,精神好得似乎不曾在这蹲守一天,而是含了参片。
“我决定了,我要送他出道!”
旁边其他站姐见她如此也来了劲,忙问到底担谁,心底却保留着希冀,盼望着这位“无主”的站姐成为了自担的粉丝。
谁知一看镜头——
“嗯?好帅啊!”一片赞叹情不自禁地流淌而出,转瞬几个脑袋都挤在了一起恨不得眼睛黏在画面上。
马尾姐实在是太会拍了。
青年恰好经过转角的灯光,惨白的灯影没有把他照成鬼,反而让刚巧转头的他身上散发出一层绒光,像冬日里毛茸茸的小猫将脸所在帽子里。
那张脸被阴影切割成两半,一半明媚,另一半昏暗。黑色的微蜷的发丝所在颈侧,攀上脸庞,仿佛肆意汲取着青年的生命力,因而多了份说不清道不明的蛊惑。
背景干净,马尾姐抓到了其他几人不在镜头里的一瞬间,于是青年的背後只有深蓝色的夜空。
静谧,美好,那双眼睛淡漠地扫过镜头,恰好是最後一抹流光还未转移走的那一瞬间,照片定格了画面。
旁边戴墨镜的达裴家站姐终于凭过人的眼力将人辨别齐全,忙开始报人。
“达裴身边的是沈迟,黑皮高中生,据说唱歌绝佳,但我不吃这款划走。再旁边是白闻及,自我介绍喜欢——嗯?恐怖故事?略过略过,然後是——”
“傅寻砚。”
墨镜姐和马尾姐的声音一同想起。
马尾姐凝望着那个正在逐渐离开的背影。
“他是傅寻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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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寻砚四人确实关注到了栅栏门外的躁动。
达裴连忙胳膊碰了碰沈迟,示意其他三人加快步伐。
“我都忘了还有粉丝了。”
达裴插着兜,面上是一片无所谓。他出身大公司,已经当了两年练习生,虽然还没有曝光度,但赛前发过不成熟的自作曲,师兄师姐的演唱会也去伴舞过,所以有很小一批粉丝。
傅寻砚用馀光留意了一下那头声音越来越大的地方。
他的记忆随着达裴的话语又回来了,七年前在这里的每一个日夜如此清晰。
上辈子他困顿于人设和真实间,只愿意将自己投入练习室,每次从这条路走过都是全副武装的匆匆,所以节目後有人拍到他的现实照片,感叹为何还有这样的神颜成为沧海遗珠。
那些蹲点的站姐好生无语。
“难道是我们想的吗?这位每次出门都穿着带兜帽的卫衣把人遮的严严实实的,我们还以为他是照骗才慢慢不关注的呢。”
“早知道长这样,当时就想办法多拍点了,说不定现在纯当帅哥图卖还能卖出好价钱。”
“傅寻砚?傅寻砚?你怎麽又在走神?”
砰——傅寻砚陷在思绪里没能及时收住脚步,踉跄着撞到了达裴,脑袋因为惯性低下嗑在了硬硬的肩膀上。
好疼!
达裴也没想到傅寻砚反应这麽呆,想要阻拦时已经来不及,只能瞪圆了眼睛承受这一击。肩膀残留下一丝温热与短暂的尖锐痛感,他来不及管。
“哇你还好吧!拜托你是小孩子吗?走个路还能收不住腿?”
傅寻砚揉了揉鼻尖,“也许我腿太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