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对。”
见他被拐上正途,徐珊珊这才满意地点头,活着才有未来嘛。
阿瑞斯:“我听说有些人会爱一个人,在他死後,终身寻找他的替代品。”
这让她想起了某部古装电视剧,总觉得这样对谁都不太公平,低声念叨:“有点渣啊。”
“这个人,你也认识。”
她睁大了眼,不敢置信,八卦之火熊熊燃烧,“谁啊?”
而阿瑞斯给出的答案却超乎她的预料,她还以为是哪个哨兵,但结果却是她的老师,薛柔姐。
她还记得那位穿山甲哨兵,压抑丶顺从,好像在关系中处于下位,她以为是姐弟恋的缘故,没想到,还有更劲爆的。
“她不是白塔人,最初和一位哨兵一起逃难到这儿,身受重伤,刚到这里时,还没觉醒,只是个普通人。”
阿瑞斯比了比桌面,“大概这麽高,两人以前是邻居,一块长大的青梅竹马,来白塔後也是形影不离。”
“然後呢?”
尽管这麽问,她心里也浮现出答案,薛柔姐身边换了人,全是年轻人,没有同龄人。
“他死了,在外出任务时,在她成为向导後不久。”
当时两小无猜,他保护她穿过危险的污染区,来到新的地方。但现在只馀下回忆,恐怕这麽多年过去,连那人的面容都模糊了。
命运弄人,也不好评判什麽。
徐珊珊:“你怎麽知道?”
“这不是什麽秘密。”
在徐珊珊的心里,这怎麽会不是秘密呢?
但这怎麽会成为一种秘密?
偏爱是那麽明显,就算当事人不知道,对手会不清楚吗?
当时,男人的死引发一阵轰动,也正是因为他,白塔才更加深入地了解污染区。
薛柔姐人也很好,很有魅力了。但她觉得,哨兵还是太卑微,把对方奉若神明,自己做虔诚的信徒。
应该是脑子坏了,玻璃杯中只剩冰块,被放在桌面,菜肴被端上来,她盯着餐盘上的摆花,恍然发觉,好像跑题了,她想说什麽来着?
对,她要和他说再见。
徐珊珊擡眼,撞进男人的幽深的眼神,听见他开口:“你可以考虑一下我。”
“你喜欢什麽样的,我可以改。”
她没法回应,只是一个劲的摇头,“我不可以。”
“……为什麽?”
徐珊珊:“我对他打下了精神烙印,他需要我,我要对他负责。”
“他没你想得那麽脆弱。”
她反问道:“那你呢?”
“你的意思是,你比他更需要我,是吗?”
男人认输,点头回是,反正他也不是多有道德的人,“你不想要我吗?”
徐珊珊被他的直白噎住了,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吧,这大庭广衆的。
“……我不需要。”
“好。”他明白了。
阿瑞斯将目光抛向远方,在街角发现一双鞋尖,若有所思地将双手交叉,她的哨兵好像也没有表现出来的那麽大度和听话。
两人沉默地进餐,直到结束,徐珊珊才发现,他肩上少了点什麽东西,他的精神体,那只由雾气组成的狮子,与之相替的是一条闪着红光的项圈。
“你的污染情况不太好,需要疏导吗?”
阿瑞斯的手在桌下抓紧,黑狮在脑中叫嚣,他选择无视它,“你愿意吗?”
这话不太对劲,她擡头看了眼,发现他脖颈间的黑纹,皱眉起身,俯身,将男人衣领扯开,那东西像印在皮肤上一样,之前是没有的。
她靠近时,阿瑞斯也配合地往前坐,仰起头,目光往旁边一扫,很快转回身前的人,任由她打量。两人形成错位,远远看去,十分亲密。
“没什麽不愿意的,这是我的工作。”
一顿饭末了,阿瑞斯将她送回训练营地,等人彻底没影後,才将憋得狠了的黑狮放出来。
它显然很不满,不愿再挂他身上,他并非病了,而是进阶了。
路边的园圃,风吹动花骨朵,一个男人从後方缓缓走出,阿瑞斯转过身,一点也不意外,当枝条朝他冲来时,他已做好准备迎战。
上交光脑前,徐珊珊向卡尔发了一条消息,让他别担心,却迟迟没回应,也许他有其他事,她没再等,将东西交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