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灰狼在原地徘徊,鼻翼翕动,这是她的味道没错,在她第二次呼唤时,迈步走过去,在相距一米时停下。
她想继续脱手上的手套,对方接着,帮忙用嘴咬住翻出的边缘,然後丢掉一旁,用两条前腿刨坑,将痕迹掩埋。
是他,和梦里面的那一条狼一模一样。干好活後,回到车里。
“曼努埃尔,过来。”她拍了拍椅面,对方还在後座整理,听到呼唤,嘴咬着一张毛毯爬过来,松口,将毯子调整到覆盖她半身。
太乖了,她不禁感慨,摸向头顶,突然想起狗喜欢粗暴一点的撸法,双手抱住,用力揉搓。事後,擡起它的前掌,往腿上靠,整个人裹紧绒毛里。
像小花猫一样,曼努埃尔看她满脸狼狈,想帮忙收拾,但身形不合适,就停下来了。
“你不会变回人吗?”
她还是想见人类同胞,“我摸这里会疼吗?”它摇头,拱进怀里,安静地任她抚摸,摇晃尾巴。
他来到这里一定很不容易,但还是来了。当夜晚来袭,一人一狗将车後座摊平,今晚不用再睡在前面。
一直到她睡着後,曼努埃尔挪动位置,结束兽化,他这样做是为了更快找到她,翻找衣服穿上,没有面罩,就扯了一块布绑在脑後,忍不住回头望,她皱着眉,似乎在做噩梦。
这一场景也有点像梦,平日里不敢肖想的。他轻声地唱着摇篮曲,一面安抚,直到她依偎过来,不再面露恐慌。
他检查车辆时,发现了求救信号,并作出了回。
而徐珊珊在睡梦中,正在和她的精神体争吵,这几天小憩时,总是噩梦一个接一个,她不敢睡,又不得不睡,终于放松一回。
忘却一切烦恼,她轻松地坐着进餐,餐桌对面坐着小蘑菇,它在喝可乐,喝到一半,突然来了一句,“承认吧,你就是见一个爱一个。”
她竟也没怀疑它为何会说话,就对峙起来,反正这也没外人,“你怎麽能这麽说呢?”
“你就是我,我就是你,骂我就是骂你自己。”
那就是承认了,小蘑菇有更稚嫩的嗓音,“我可不像你,口是心非……”
“去去去,一边去,再乱说,可乐都给你扬了。”她心里给自己洗脱,哪有滥情,都只是朋友关系,没想到这也被它听见,捅了出来。
“会拥抱的朋友是吧,你不看看你整天做的那些梦,我都没眼看。”
“过分了啊。”
小蘑菇:“你是不是还在顾虑你前男友,怕他们……”
曼努埃尔侧过头,仔细听她说,好像嘟囔什麽,“我才没有。”语气温吞软糯,最後嘿嘿笑,他也跟着抿嘴笑起来,似乎很轻易被感染。
次日,她醒来时,又是那个寡言的大块头了。这回是一个正式的拥抱,边聊边洗漱,说到高兴时,她轻拍男人肩膀,没想到一下就把他推到窗边,浑圆的三角肌挤到玻璃上。
“不好意思,我没想到……”他这麽身娇体弱易推倒,不太像呀,她又去推车门,自己力气也没变大。
“是我没坐稳。”曼努埃尔自然揽责,见她一直盯着自己,“我脸上有什麽东西吗?”
“我可以看看——”她哽了一下喉咙,不知道此时两人的心,谁跳得更快,她就是想确认一下,“你,不戴这个。”
他的心跳得极快,大脑一片空白,既说不出同意的话,又说不出拒绝的话,睁眼任由她靠近。
“别动。”小狗立马坐直了,又有点高,“低头。”
覆面被取下,新鲜的空气冲刺着皮肤,手贴了上去,她靠得很近,眼睛颤动,他能清晰地看见薄皮下的血管,从未想过的近距离接触。
“手感有点像。”她乍看一眼,有点恐怖,像烧伤瘢痕,和上半张脸差异太大,看了一会儿,就习惯了。
她有个朋友,小时烧伤了胳膊,因此自卑,与男人交往时,觉得对方不嫌弃她,很感激。
人难免有感到自卑的地方,曼努埃尔一直遮掩,他应该也是,担心别人的异样眼光。
像等待判刑的囚犯,男人没有说话,而是等着她,任何反应。
“其实还好,”她又盯着看上面的纹路,“没什麽,你很帅”,又开始数其他优点,“身材好,战绩强,能力强,人又好……”
她说了一大堆,其实核心含义就是:你很好,不要因为这个自卑。
“我不在意这个,我想让你知道。”
她一个人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两人面面相觑,尴尬袭来,搞不好对方根本没有这种想法,只是不想麻烦,觉得自己太多事,捂脸哀嚎。救命啊,她在干什麽?
一声亲切的笑,“谢谢,”他就这样,不戴面纱地笑起来,“你的话,我记住了。”
该死,她转过身,在心底暗自唾弃自己,又看迷了,再转身时,已经调整好情绪,“出发吧。”
汽车发动,他们要去救援其他向导。
在屏幕外,也寻到了犯罪组织的蛛丝马迹,对方反而发讯息挑衅:他们需要每一位向导的身体数据,还有□□,否则就随机伤害人质。
这赤裸裸的威胁让人感到出奇的愤怒,没给更多时间,对方念出第一份名单,“如果不能按时送来,就先从她开始。”
屏幕全部熄灭,在不同的镜头跳转,最终落到了她的头上——克拉拉,她被冲到岸边,人刚苏醒,他们想拿她开刀。
该死的改造组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