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只这样干过两次,上次做过後,被主人训斥,就停止了,但他不一样。它看向被裹成木乃伊,却一点不反抗的家夥,心想,这是一只好鸟。
除了肖寒,还有其他下水的哨兵,甚至包括宋晓宇,尽管他没下水。一一检查後,她才放心地休息。
她困得打了个哈切,又看见夏广礼站在门旁,“有事吗?”
他问她,晚上想要人陪睡,还是精神体,她选了後者。
一觉到天亮。
他们第二天一早,就去水潭边察看,她又闻到那股怪味,认定它仍在里面,在不被迷惑的前提下,他们有衆多武器,成功将它消灭。
对于哨兵来说,这种精神污染总比物理攻击更加危险。
复仇结束,一行人驶向下个目的地,路上仍要观察四周,谨防被伏击。
屏幕外,山昊坐在後台,目睹了全程。
曼努埃尔下班,从地下狱所出来,打开锁定的直播间,根据评论丶通报丶排行,了解相关信息。
而塔外的人所知甚少,练洛一他们得等,等家人从演习中获胜,或失败退出,亲自接见他们。
山昊注意到,他们在夜晚轮流进入车内,次日,相处更加自然,越发有默契丶信任彼此。这是好事,他却开心不起来。
曼努埃尔看到她的排名靠前,为她高兴,另一方面却有些失落,从後视镜中看到自己的容颜,年轻的小夥子们,未来是他们的。
他又看向另一个直播间,他从前待过的队伍,犬科联队。
成群结队的狗崽子,在草原上,围拢在一条白色萨摩耶身旁,似乎刚刚经历过一场恶战,它的腹部被撕出一道口子,皮被刺穿,内脏豁出来,叫很凄惨。
像刚出生的幼犬呼唤母犬,它很快消失在地面,这代表着哨兵的“死亡”,其馀人需要接受这个现实,继续下去。
另一支游荡在草原上的队伍,正是猫科联队,他们驻在安全线。任何队伍,要麽绕路,要麽就留在这里。
一只猎豹,在阴影处热得哈气,它看见一支破落的队伍靠近,人数寥寥无几,明明看见佛尔克,仍往这儿来。
他们的队伍极具威慑力,对方竟然不避。
阿瑞斯起身,爬上高处,掏出望远镜往外看,不是他要等的人,准备下令攻击,一块高举的布料晃了他的眼,他们想要合作。
什麽资质的队伍,也和他们合作?
但布上的图案,让他有些在意,邵江副队同样看见了,他比手势,示意暂停。
被武器指着,精神体包围,来人手无寸铁。
三个人,败军残兵,他们衣物破碎,血痕黏结,脸颊削瘦,四肢无力,逃跑得太狼狈了。
就算今天,这里守着的不是他们,而是别的队伍,这些人难过去。
合作需要筹码。
他们吸引污染物丶制造陷阱的能力,猫科联队并不在意,比起杀污染物,他们更喜欢剿杀其他队伍。
那样太慢了,这些人的单兵作战能力,与他们合作,简直是拖後腿。
但他们提出了一个阿瑞斯无法拒绝的理由,一个信息,并且供人差遣,毕竟他们有共同的敌人。
邵江听他念出那个名字,内心一震,看向阿瑞斯,他的视线收回,垂视地面,内心的愤怒从碾动的鞋底可见一斑。
他憎恶那群鸟人。
但这需要和其他人商量,毕竟,有软柿子,没人想去碰硬茬,落得两败俱伤。
但这三位落难者,执意要反击,黎明前的偷袭,鹰雕盘旋在高空,要捏碎每个人的骨头。
他们已经被盯上了,幸运地逃出来,但再遇见,想逃就难了。既然有机会,抓住对方的把柄,趁机清楚也好。
利诱,哄骗,吹捧,恐吓,用尽手段。空战组的行进路线易知,但得看他们是否愿意合作。
邵江认为,可以一试。
说服大家不难,因为这也是他们的诉求,向导的到来能让各自为战的哨兵们紧密地团结在一起,精神上极大鼓舞。
说服工作很容易,就连佛尔克这个往常对向导念念有词的人,听到她要来,耳朵都竖了起来,结结巴巴地问:“真的吗?”
这是一个秀实力的好机会,至少,也往这边看看吧,他们也不差。
阿瑞斯摊开地图,其馀几人走上前,手指在地图上,圈下一个地点。
“就在这里等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