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广礼本来很兴奋丶激动的心情,随着她那一句,“尊敬的各位领导,”啪地摔到地上,原来是对公衆的演讲,他还以为有什麽私事。
原来不是要奖励他。
她好不容易背了词,结果这家夥不认真听,气得她停下来,掐了一把他的脸,“别走神。”
男人一把揽住她的手,挣不开,就顺着坐到旁边,侧靠在沙发上,语气幽怨:“你行不行?不行我叫别人了。”
他当然不能说不行,哪怕两人清清白白,也得营造出不清白的样子。
他咳嗽了一声,“你不觉得现在太早了吗?刚吃完饭,休息一会儿再练?”
“不要。”她拒绝,“练完再休息,晚上我想看电影。”
“负一楼有室内影院,你想看什麽,我陪你。”
她也没想清楚,将它搁置一旁,将本子交到男人手中,自己则站在房间中央,站在凳子上,居高临下地开始讲话。
短短几百字,字字都是她的心血,虽然大部分都是参照往年发言,只希望不要在台上闹笑话。
她讲完第一遍後,只见鼓掌,夏广礼满脸都是:你太棒啦,简直是奇才降世,伟大领袖,拍马屁也太明显了。
她要他给点建议,又是铺垫了好一顿,仅从细节的语气丶节奏丶眼神等方面补充,文本不做修改。
“自信一点,不要老是低头,眼神笃定,语速慢下来。”
她又尝试了好几遍,有意识地改正了很多小毛病,说得她喉咙干涩,接过男人递来的水,将他的意见记下,自己心里也有了数。
往後几次,她的目光也不再躲避,不时与他发生对视,终于能流畅丶平稳地将演讲稿对完。
完成了一次满意的尝试,她松了口气,从椅子上下来,瘫倒在沙发上,光是想象那个场景,已经让心砰砰跳。
她看了看时间,六点过,现在还早,事完成了,就打发人离开。
徐珊珊:“我要洗个澡,晚上八点再见?”
见要赶他走,夏广礼有些不乐意,揽住她的腰,好不容易推开,再挣脱手,又像牛皮糖一样缠上来,她也只好顺着坐下,男人并拢双腿,她就坐在上面。
靠在胸前,她擡起男人的手,“给我看看。”他掌心的伤,好像许多哨兵都有,两人又坐了一会儿,她又想打发他离开时,发现他已经睡着了。
果然,其实她的精神体是蒙汗药吧。
听说这段时间,为了应对演习,他们都加班加点的训练,没有十二点之前睡觉的,六点准时起,也不想打扰他休息。
她的背包里还有换洗衣服,虽然衣柜里也有新买的,但还是习惯穿自己的衣服,走进沐浴间,将门合拢,打开浴霸。
淅淅沥沥的热水淋下,让黑色湿发都贴在後背,各种洗浴用品一应俱全,都是无香型,不用赶时间,她多洗了一会儿,换好衣服,吹干头发,往外走。
他还在睡,她起了坏心思,就去戳男人的眼睫毛,他只是眼皮颤动,然後扭头歪到另一边。
坏心眼的人终于被惩罚,他不知道突然抽了什麽风,闭着眼睛往这边扑来,然後就被扑倒了,头恰好靠在扶手边。
“喂,”她戳了戳脸,“醒醒。”
真睡着了,这麽困?她有些好笑,自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脚,但推也推不动,死沉的,见对方不乱动,她也平躺着发呆。
但太重了,她感到胸腔被压迫,呼吸变得困难,不禁推了推他,“夏广礼,醒醒。”
楼梯口传来“咚咚”声,她也没在意。
小夥子睡眠质量就是好,她直接拍脸,“醒醒,我要被你压死了。”
没想到危险来源于内部啊,她犹豫着要不要下狠手,见男人有了反应,她又加了几分力气,大声喊:“夏广礼!”
房门和男人一块醒了,他睁开眼睛,懵懂地撑着边沿,爬起上身,揉了揉眼睛,而她也听见了门锁响声,大喊:“我没事!”
她是了解他们的,要是她先尖叫後安静,这些人铁定要破门而入的,她还不想失去房门。
她在光脑上解开门锁,开门,于是门外的衆人涌进来,首当其冲的是两位队长,看见两人都有些衣衫不整,房间内有湿热的水汽,胸前有一片红印,一副刚分开的样子。
要不是气味干净,几乎就要误会了。
徐珊珊有些意外,“我刚刚声音很大吗?怎麽都来了。”
达伦摇头:“不大。”只是挡不住有人扒着房门细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