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唤出小蘑菇,嘱咐它,帮她拖住另一只污染物,给她争取时间,双方相互依靠。
当枪举起,画面同步到眼镜中,准星对准了猎物的头部,她两手交握扶住,按下扳机。
“砰丶砰丶砰——”
後坐力让枪身弹起,又将它压下去,应该是打中了,它的行动变得缓慢,但仍往这儿来,而另一只不一样,它发现她了,像夜里的幽灵一样扑来。
怪物近在咫尺,她的脊背生寒,几乎想起了刚来这个世界,被追赶的经历。她下意识,对死在这儿有不好的预感,虽然说可以“退出”演习。
打光了弹夹,但对方太强壮,就在车前,将车框砸得凹陷,幸好小蘑菇勇敢地跳出去,扒在它身上,孢子散布,菌丝长开。
污染物停顿了,小蘑菇退下,就是这个时候,她从副驾驶掏了一顶轻机枪,咬紧牙举起,手抖地射击。
她以为它快被打成筛子了,但它还在动,怎麽这麽能活?她结营时杀的那只可不是这样的,另外一只也逐步靠近,跃跃欲试。
她拆出一把长刀,但下一步,令人惊奇的是,对方并没有朝她攻击,它转身而去,接着,扑向了另外一只污染物,二者缠斗在一块,逐渐滚远,似乎想将它拖离。
怎麽回事?
她感到疑惑,但不影响继续射击,最後打开车门,一枚手榴弹收尾。
尘土飞扬,烟雾散开,从视觉显示上看,它们都死了,她还是不放心,上前补刀,最後让小蘑菇处理。
结束了,她看向车门上,绿色血液在凹陷的车框表面流下,腿痒得吓了一跳,轻呼一声,低头看,是只蚂蚱。
松了口气,回到车上,她躺在驾驶座上,一边喘息一边调低座位,心里悲凉,想哭但哭不出来,等了一会儿,她观察雷达,周围安全,下车继续收拾。
“一切恐惧源于火力不足。”
小蘑菇的攻击力确实不足,但似乎,起到PVZ里魅惑菇的作用,可以短暂地制造幻觉,蛊惑敌人,为己所用。
只要别成群结队,她应该还能应付,要是像游戏里那样,有个强大的精英怪,比如“二爷僵尸”,那就更省事了。
收拾好行囊,她发动汽车,往中心区域走,重点标记的补给点,应是有人清扫过了,暂时安全些。走之前,她在空地上,标注了位置信息,如果他们回来,才能找到她。
难道自己的梦是预知梦,她死在这里面了吗?想到这个可能,她有些胆颤,云在天上飘,她想活着。
在驶到半途中,她实在困极了,怕翻车,就闭眼,时睡时醒,一睁眼,才睡了两小时。
但这已经是相对安全的境遇了。
遥远的近海,克拉拉一人闯进驾驶舱中,调整航线,顺着潮流,想要回到岸边。她接着来到甲板上,有东西跳了上来,毫不犹豫地手起刀落。
她简直是女战神。队内的哨兵都为此感到欣慰,但糟糕的是,下一刻,女人左手捂住後颈的,脸上露出痛苦神情,昏倒乏力,整个人砸下去。
大厅里此起彼伏传来惊叫声,哨兵们似乎比身处其中的向导们,承受能力更差,只能挥力砸墙发泄。
吴可还待在草原上,发现别人都消失後,向外发信号,朝人多的地方去,得益于出色的身体素质和精神异能,短期内不会遭受威胁。她潇洒地驶车离开,不把这事放心上,音乐飘荡车内。
车内,她睁开了眼,阳光透过车窗照进眼皮,伸手挡住,下车伸了个懒腰,然後进食,接着继续开车。
独自野外求生,还是太勉强了一点。
车辆一侧突然凹下去,“糟了,”下车後发现,果然是陷阱,但那群人已经走了,车陷在里面,动不了,她也推不动。
花了近两个钟头,用千斤顶将它带起来,中途又引来一只污染物,它还是速度型,差点出事。
窗外的景色依然很美,但她已经没心情再去欣赏了。
一天一夜的独处,她的心理防线在崩溃边缘,整个人变成了一只受惊的小鼠,对外界的任何响动都异常敏感。
看着镜子里泥泞的自己,她自嘲地笑起来,比了个向上的大拇指,鼓励自己。
有向导的队伍不愿冒险,大多处在安全区内,只有零星数量的污染物。
而後来的哨兵,就不一样了,他们被投放到起始位置,需要穿过漫长而危险的地带,与时间赛跑。
如果找不到车,就只靠自己。安全线内外的危险程度不是一个量级,像密密麻麻的蚂蚁,许多哨兵没能走出来。
退役队员表现要好些,他们更清楚环境丶规则,身法老练,各人的任务不同,无论生死,他们都得朝目标前进。
她坐在车里,想了又想,掏出一个小本子,准备写遗书,给每个人留几句话,要是她的梦成真了,希望他们能好好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