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来到客厅,果不其然,有人破门而入,她脸色一变,怎麽是他?男人松开她的手,走上前。
曼努埃尔:“放开她。”
不知道他下了什麽迷魂药,疯子,竟带她往危险区跑。更怪的是,这里却很和谐,仿佛世外桃源。
杨所:“你闯进我们的家,想做什麽?”
“对,你别过来。”
曼努埃尔看着她,想释放信号,让她安心,尽管已经疲惫不堪,却只看见戒备的眼神。
她态度强硬,目光里是掩饰不住的恐惧和厌弃,“我已经报警了,警察马上来。”
但看见他腰间配枪时,还是不由得提了一口气,可不敢赌他的枪里没有子弹。
真就这麽倒霉?
她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个蒙面男人,眉眼那麽俊,干的是杀人放火的活。一擡眼,和那双绿眼睛对视,马上转移视线。
“向导小姐。”
她的面部表情惊愕,他在喊谁?
随着一声声呼唤,她的呼吸变急促,有些难受,仰头说不出话,手抓不住,倒向墙壁,一路滑落。
两人都紧张地扑来。
“时间还没到。”杨所看她小脸煞白,有些紧张,不该是现在,应该是被影响了。
他面临一个抉择,可以把她留下来,禁锢在这个虚拟的世界里,永远陪着他。
女人眯着眼,汗珠从额头上滴落,他低头吻了一下,她一下子舒缓过来,大口喘气。
杨所:“家夥,下次见。”
男人欲起身离开,她却一下子伸手,紧紧抓住他的手腕,拖着放到胸口,眼眶通红,泪水流下,“你又要走,是不是?”
“为了什麽?因为你家里面,你有更好的选择了,是不是?”
泪水模糊了双眼,她觉得很痛,胸口像被车碾过一样,震荡回响,直到许多记忆重新进入脑中,她才逐渐意识到,面前的这人,并不是她的男友,两人早已分手。
他是敌人,是盗贼,而旁边那位,浑身是伤的人,才是赶来救她的人。她完全颠倒了黑白,他从头到尾骗自己,“你不是他。”她明白了,那个人已经做出了决定,要迎接新的生活。
“你不是他。”
“家夥别哭。”
她一把推开男人的手,吼道:“滚开,骗子!”拖着身体往前爬,被人接住,扶起来,两人重新成为对立面。
她不明白为何男人总爱说谎。
室外轰鸣,“杨所”知道,这个空间要崩塌了,他注视着她,艰难道别:“再见。”
男人的身体化成碎片,消失不见,而整个空间逐步消解,一封邮件早发给白塔高层,让他们停下,承诺所有人都会平安归来,发信人——“幽灵”
新的状况传来,交货时间再拖延,邮件上的倒计时归零,一直在叫嚣的对接人,忽然哑口,再做不出实质性攻击。
这个发送邮件的人是关键。
她睁眼,面朝透明的全息舱,按下按钮,开盖起身,扫视室内。门口那小小的可视窗上,挤来不同人,不时更换一张脸,挤在玻璃上。
她伸手挥舞,向他们问好,不久後,房门权限打开,衆人冲了进来,一下子将她围住,抱住。
“没事,我没事,别担心。”
曼努埃尔赶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围了里外三层,密不透风,但只要听到她的声音,知道她没事就足够了。
没想到,她反而从夹缝中看见了他,拨开衆人,喊出他的名字:“曼努埃尔~”
“别走,”她说,“过来一下,好吗?”
人们分开一条道,男人走近,蹲在她面前。
想到在里面,他受过的伤,会影响现实身体,忍不住怜惜和愧疚,“……抱歉。”
“等你好了,我们找个时间,聚一聚,好吗?”
他同意了,并被传唤走,因为屋内景象是被屏蔽了,作为当事人,他需要陈述一下当时情况。
他隐藏了有关她的部分隐私,将多数事实说出。
但他们并不是一无所获,几张截图被摆在桌前,上面赫然是那个男人,他偶然露出的,大臂上的印记。
这是改造组织的印记,这个罪恶的组织,他盯着那张照片,久久不能释怀。
“他是这个组织的一员。”
曼努埃尔立刻意识到什麽,辩解道:“她和他们无关,是他个人绑架。”
“当然,”问话的人说,“放轻松,没人会责怪她,你只需要告诉我们你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