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天是哪天?
可他们要离开了,刚得了通知,要提前收假,阿瑞斯想再次邀请,但她擡脚离开,没问出口。
卡尔让路,“没吃饱的话,里面还有。”
曼努埃尔:“劳烦费心,我们自己处理。”
最後,只剩两人立在那儿,和脑中翻滚不满的精神体,前後走进厨房。
阿瑞斯嫉妒得抓狂,嘴里不禁爆出脏话,一个又一个,但都不是他,他隔得远,什麽事都後知後觉。
见曼努埃尔还在慢条斯理地用餐,难以置信,阿瑞斯抓起肉包,抛给精神体,真诚问:“你不气?”
曼努埃尔:“我不贪心。”
……
下午,她和莎莎通视频,同他再次确认地址,他们那儿没休假,在忙碌中接的电话,很快挂断了。
傍晚,运输车满载离开,果实还未完全成熟,机械化後,各流程都变得更省力。
她在晚饭时,知道他们要提前走了,突然不舍。
蹲守在田埂边,看小蘑菇被染得黝黑,她叹了一口气,手抓起一捧土,它的菌系已经扎根到很远的地方。
地上多了个影子,她转头看,绿眼发出幽光,是曼努埃尔,来接她的。两人慢步往回走。
“你收拾好了?”
男人点头,他没带多少行李,见她的上下前後瞟,狐疑地审视自己,是否哪儿不对,沾了污渍或别的。
“我觉得你变了。”
眉毛上挑,曼努埃尔有些摸不着头脑,他哪儿变了,向对方请教,女人竖大拇指,笑着说:“变帅了。”
“你在队伍里,是担任什麽角色呢?”
“突击兵。”
两人闲聊,走到台阶前,她没再迈步,她转身,男人猜她心乱,也跟从。
曼努埃尔内敛,遇事淡定,她则容易内耗,想知道他怎麽处理焦虑。
至于为什麽问他,而不选其他人,可能是信赖,她很难说,也许是单纯想跟他说话。
曼努埃尔:“你有什麽烦心事吗?”
“有一点。”
才几个月,往事逐渐褪色,不同于刚来,一无所知,现在她有了朋友,産生归属感。
“不想你们离开我,是不是很自私?”哪怕她没办法给每人一个交待,在战争结束後。
“为什麽不想我们离开?”
徐珊珊:“和你们在一块,开心。”
“我的回答是——我愿意。”
他温柔缱绻的声音让她胆颤,得到肯定的回应,反而不敢说话,犹豫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指的是——朋友。”
“就偶尔聊天……”
好像越描越黑,天呐,她盖住一侧眼睛,但却听到身旁人的鼓励,再次肯定道:“任何形式都可以。”
曼努埃尔:“他们也会同意,只要你愿意。”哨兵们正是为此而来。
话是这麽说,但她仍不明白,“你们不会觉得不公平,或不甘心吗?”
“当然,有人会这样想。”从不缺贪得无厌的人,但不重要,他们总会妥协,滑落到无可退步的底线,只求她别完全丢掉自己。
哨兵总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