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了?阿瑞斯尽量忽略这个字,不去咀嚼它的含义,当没听到,把时间线往前拨。
第一次接触时,明明愉快丶和谐,两人一起就餐丶逛商场丶他还送她回家。
以为会更进一步,但後来却急转直下。
他那时很自信,所以忽视了其他人的存在,不是单独相处,也不是回她的家,都有旁人存在,她身边从不缺人。
徐珊珊不否认,抛开其他,两人相处还算愉快,但抛不开。
“我後面有点忙,又发生了意外。”她指的是卡尔,招惹了黄花大闺男,她也没想过跑路。
是的,他们自那儿之後,只单向联系。
阿瑞斯听人说,她来过队里,先是兴奋,然後得知,和别的哨兵一起——夏广礼,不是来找他的。
他也就算了,毕竟有契机,相处早,但突然又冒出一个新人来,整日出双入对,後来居上最可恨。
他等不到人。
“我不想和你交往了,”女人眼眶红了,“特别是,在你伤害卡尔之後。”
“……不要”
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耳朵似乎听到了什麽,分不清,是他发出的吗?又想起近日的事,嗤笑了一声。
“你指挥,偷袭我们队伍,伤害我的队友——我的朋友和家人。”
“在此之後,还不放过我们,一路追杀。”
“我真的很想亲手了结你。”
听到这话,阿瑞斯失神了,身上好像痛觉缺失了,脑子嗡嗡响,爱的反面是什麽?
她低头深吸了一口气,擡头看人,“你是不是恨我,想报复我?”
视线交汇,他没法发声,她听不见内心的注解,只看见那张脸涨红,脖颈上青筋泛起,像充了气,挣动时叶片锯齿扎进嫩肉里。
无需解释,她总不信,除了鸟队,他们没有别的队伍可供选择。
“有意见冲我来,别动我身边的人。”
手指触摸电筒的顶端,筒头镶嵌的钨钢破窗珠,质地坚硬,她将它放下,摸向外腰带挂着的刀鞘,往上摸到刀柄。
左手挡住眼睛,闭眼想了想,叹了一口气,最终放下。起身蹲在男人面前,手搭在下颌,拇指擦过脸颊,扒开硬结的泥块。
“怎麽长尾巴了?”
温暖丶细腻丶柔软的手指在脸上游走,当她闭上眼睛,暖流如缕包裹男人全身,洗濯大脑,压在地面的尾巴逐渐消失。
不是很生气,对他很失望吗,为什麽还帮他治疗?死灰又复燃,阿瑞斯觉得,只要有一点希望,他就放不下。
手抽离,气息变淡,光亮熄灭,人也离开。地上的人蛄蛹着翻身,但她离开後,旁人立马跟进,挡住光线,扣头塞嘴。
徐珊珊走向等在一旁的男人,心里念叨着,她还是心软,看他那副样子,本想给他两拳的,下不去手。
将手电还给洛伦斯,一路送至车内。
车门打开,里面坐着一个人,停手看来,向她伸手,徐珊珊摆手婉拒,自己攀上车。
他自己身上就有伤,哪还用他拉。
肖寒:“困了吗?”
“还行。”她想往前去取东西,才发现驾驶座还坐着一个,音量提高,“宋晓宇,你坐这儿干嘛?”
“找个地儿睡啊。”
她坐过长途绿皮火车,硬座,下车的时候,腿都是僵的,根本睡不好,侧歪着头,不时醒来。虽然驾驶座可以调角度,也不如找床睡吧。
洛伦斯本来都准备走了,听见这声又转回来,冒头说:“对啊,你搁这干嘛?”
洛伦斯:“那边位置还空着。”提前堵住他的借口。
宋晓宇没理他,只和向导解释:“我想守着你,万一出事,两人有个照应。”
她听这解释,也不无道理,本来三人一直都在一块,很少分开,只是担心,“你那里不好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