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点头,他忽然消失了,破旧的砖房里,晚上一家人聚餐,她的爷爷奶奶丶爸爸妈妈……还有青春期的自己。
他掐断了画面,她的情绪似乎有些低落,开始播放她成长过程中的点滴,包括幼儿时被放在红色大脸盆里洗澡。
没想到突然来这一下,她一下子挡住摄像头。这麽久远的记忆都有,突然就红了脸,指责道:“你这人,怎麽随便翻看别人脑子?”
“我警告你,不准说出去,也不准放给别人看。”
“是,老婆!”
“谁是你老婆?!”
屏幕上开始弹出由小到大,五颜六色的爱心,很土。
徐珊珊:“你叫什麽名字?”
“杨所。”
“停止模仿他,好吗?你不可能叫这个,说实话。”
“我只有编号,没有名字。”男人露出委屈神情,头上两边显露猫耳,女人不为所动,“停止使用特效,还有乱七八糟的。”
“你能给我取个名字吗?”
她没想好,光脑突然震动起来,转身回看,卡尔对着镜头说:“不要答应他。”他马上就到了,但通讯很快被切断,电脑里传出低沉而危险的男声,“你在和别人聊天。”
她直接承认了,“你是那个发信人吗?”
“幽灵?”
“那只是我的代号。”
“那我以後就这样叫你了,幽灵对吧,来去无踪。”
男人点头笑道:“以後我就叫这个。”
“谢谢你,我爱你。”
“别乱说话,”她反驳道,“你甚至没有实体,只是流浪在虚拟世界的……”
话音刚落,她觉得自己说重了,又想起对方曾经的所作所为,愧疚感又消失。
“我传入到机器人身上,就有实体了。到时候我们就可以见面,一起吃饭,拥抱,接吻……”
以他曾经的所作所为,要是被封入实体,肯定会被挫骨扬灰吧,她不由得提醒,“流落到机器人身上,会被消灭的。”
“幸福的死好过悲惨的永生。”
典型的恋爱脑发言,她开始相信,他以前是哨兵了,这位一看就是接受过传统的塔式教育。
似乎是知道她的打算,他请求道:“给我个机会,我能帮上你的忙。”
“什麽忙?”
“任何事。”
让她想起,自己曾经的经历,那队的人似乎有些呆,表达好感的方式,是固定一小时给她递一杯水,一开始她不明白,为何如此,以为是什麽习俗,就喝了。
到後来,每次去都是如此,她频繁上厕所,扛不住就问他们,才知道这是担心自己渴,脱水,十分机械。
她接通重播电话,不打算回应他,这家夥绝不是未经人事的小白花,骗人可是得心应手,顺手拈来。
但既然他这麽说,她也想探探消息,“你和改造组织是一夥的吗?”
先是一个绿勾,然後是一个红叉。
“曾经是,现在闹掰了,对吧?”对方点头。
“如果我说,我想要消灭他们呢?你愿意帮我这个忙吗?”
她看男人陷入沉思,以为他在挣扎,想给对方上点砝码,男人很快擡头,“我愿意。”
幽灵:“你愿意了吗?我还可以为你做其他事。”
屏幕上突然显现一个穿着警服的男人,盯着摄像头,引诱地脱下外套丶背心……
幽灵在一旁分析,“根据我的分析,你似乎是制服控,看过八百多遍这条视频。”
想到卡尔还在看,她连忙用手挡,“我求你别再说了。”再说她底裤都没了,天呐,这个人,必须死!
更糟糕的是另一个男声从後方传来,卡尔说:“要是你喜欢,我也能穿给你看。”
幽灵:“她喜欢什麽样的,我就是什麽样。”
“不,谢谢,不。”真来了一条肚子里的蛔虫该怎麽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