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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1章 山海搜神111(第1页)

光绪二十三年,秋,我从杭州府学返乡,船行至瓯江上游,再换乌篷船走支流,最后得靠脚底板蹚过三里烂泥地,才见着那藏在山坳里的陈家村。

进村时天已擦黑,雾像浸了水的棉絮,裹着湿冷往骨头缝里钻。村口老樟树下杵着个黑影,走近了才看清是堂伯陈守义,他手里攥着根枣木拐杖,杖头雕着个歪嘴的石猴,见了我就往我身后瞅,声音压得极低:“阿砚,你没带外人来吧?”

我愣了愣,把书箱往肩上提了提:“就我一个,堂伯,怎么了?”

他没答,只拽着我的胳膊往村里走。脚下的路是青石板铺的,缝里长着黑绿色的苔藓,踩上去滑溜溜的。村里的房子都矮,墙是黄泥糊的,窗户糊着黄草纸,没一盏灯亮,静得只听见自己的脚步声,还有雾里飘来的、若有若无的哭声,细得像蛛丝。

“别回头,也别问。”堂伯突然开口,拐杖笃笃敲着石板,“今晚是‘拜石日’,到了家就关紧门,听见啥动静都别出来。”

我心里犯嘀咕。陈家村我小时候常来,只记得村西头有块大青石,磨盘似的,村里人叫它“石公”,逢年过节会摆些点心水果,从没听说过什么“拜石日”。再者,这村子也太静了,往常这个时候,各家娃子早该在巷子里追着跑,现在连条狗叫都没有。

到了堂伯家,是三间土坯房,院门上挂着两串干艾草,黑了,该是挂了有些年头。堂伯母在屋里候着,见了我就往我手里塞了个热乎乎的麦饼,眼眶红红的:“阿砚来了就好,快吃了饼,进里屋歇着。”

我咬了口麦饼,糙得剌嗓子,忍不住问:“伯母,村里咋这么静?阿秀妹妹呢?前儿写信还说她要给我摘山枣呢。”

阿秀是堂伯家的小女儿,今年才七岁,去年我还带她在瓯江边上捡过贝壳。这话一问,堂伯两口子脸色都变了,堂伯母手一抖,麦饼渣子掉了一地,低头抹起了眼泪。

堂伯叹了口气,蹲在门槛上抽起了旱烟,烟杆是铜头的,在昏暗中泛着冷光:“阿秀……上月‘拜石’的时候,没回来。”

我心里“咯噔”一下:“没回来?啥意思?拜石还能把人拜没了?”

“别瞎问!”堂伯猛地拔高了声音,又赶紧压低,往院门外瞅了瞅,“是石公要她去作伴……村里这两年,已经走了五个娃子了,都是七岁上下的,男娃女娃都有。”

我攥着麦饼的手僵了。走了?作伴?这话说得蹊跷,倒像是……被那石头给“收”了。正想问个明白,院门外突然传来一阵铃铛声,叮铃叮铃,在雾里飘着,听得人心里毛。

堂伯母脸色瞬间惨白,推着我往屋里走:“快进去!拜石的队伍来了!千万别出声,也别往外看!”

我被她推到里屋,门“吱呀”一声关上,还从外面插了根木闩。里屋没窗,只有屋顶漏下一丝微光,我摸黑走到墙角,听见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还有人在低声念叨着什么,像是咒语,又像是哭腔。

“石公爷,显显灵,赐个娃子伴您行……”

“岁岁拜,年年敬,保我陈家享太平……”

声音忽远忽近,夹杂着铃铛的脆响,还有一种奇怪的、沙沙的声音,像是有人在石头上摩挲。我屏住呼吸,贴着门缝往外瞅,只见雾里走过来一队人,都穿着黑布衫,头上蒙着白布,手里提着纸灯笼,灯笼上画着个歪歪扭扭的石猴,和堂伯拐杖上的一模一样。

队伍最前面是个老妇人,村里的王婆子,她手里端着个木托盘,盘里放着黑糯米、生鸡血,还有一双小红鞋,鞋面上绣着莲花,看着像是女娃穿的。他们走到村西头的方向,脚步声渐渐消失,只剩下铃铛声还在雾里飘着。

过了约莫一个时辰,铃铛声才彻底没了。又等了半晌,堂伯才来开门,脸色比刚才还难看,手里的旱烟杆都在抖:“今晚……又走了一个,是东头陈家的小子,叫陈宝儿。”

我再也忍不住,拉着堂伯的胳膊问:“堂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什么拜石?什么走了?那石头到底是啥东西?”

堂伯蹲在地上,双手抓着头,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声音哑得像砂纸磨过木头:“这事儿得从三年前说起。那年夏天,下了场大暴雨,村西头的石公被雷劈了一道,劈出个缝来,从那以后,村里就开始不太平。先是鸡丢了,后来是狗,再后来……就轮到娃子了。”

“一开始,丢了娃子,村里人都出去找,翻遍了山都没找着。后来来了个游方道士,说这石公是上古的‘石夷’所化,被雷劈醒了,要吃娃子的魂魄才能稳住,得每年春秋两季拜石,送个娃子给它,不然就会降灾,让全村人都活不成。”

“村里人一开始不信,可没过多久,村里就闹起了瘟疫,死了三个老人。大家没办法,只能听道士的,立了拜石的规矩。可这拜石日,一次比一次邪门,前两年送的娃子,还能在石公旁边找着点衣角、鞋子,今年阿秀和陈宝儿,连个影子都没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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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得后背凉。石夷?我在《山海经》里见过记载,说“石夷,西方神也,主司昼夜,其状如人而面有石纹”,怎么会变成村里的一块破石头,还吃娃子的魂魄?这道士的话,也太邪乎了。

“那道士呢?”我问,“他没说怎么能治好这石夷?”

“走了,当年说完就走了,没留下半点踪迹。”堂伯叹了口气,“村里也有人想把石公砸了,可刚拿起锤子,就被石头上掉下来的碎石砸断了腿,后来再也没人敢动这念头。”

我摸了摸怀里的《山海经》,那是我在杭州府学淘来的孤本,里面夹着几张前人的批注,说不定能找到些线索。当晚,我在里屋翻到后半夜,终于在“西山经”里找着了关于石夷的记载,批注里写着一行小字:“石夷喜食童魂,其根在山腹,以石脉为络,破其根则魂归。”

根在山腹?石脉为络?我心里一动。村西头的石公后面,就是青眉山,山腹里会不会有什么东西?说不定那石公只是个分身,真正的石夷本体在山里。

第二天一早,我揣着把桃木匕,又找堂伯要了那根枣木拐杖,说要去山里头看看。堂伯一听就急了:“阿砚,你可别去!那山里邪乎得很,前两年有个猎人进去,再也没出来,只在山口找着他的弓箭,上面还沾着黑血!”

“堂伯,我不去,娃子们还会丢。”我把《山海经》里的批注指给他看,“这上面说,石夷的根在山腹,只要找到它的根,就能把娃子的魂魄救回来。就算救不回来,也得弄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总不能一直送娃子去喂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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