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赤脚走到她面前蹲下,伸手轻拍她颤抖的背脊:“阿昭,你下不了手,想点别的法子。”
她缓缓抬起头,隔着婆娑的泪眼看着眼前的男人,只觉得?自己疯了,他?似乎比自己更疯。
那日以后,他?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依旧每夜前来,沈昭华却如同彻底失了魂的木偶,连最基本的僵硬反抗都消失了。
她只是麻木地躺着,任由他?靠近,睁着眼睛直到天明。
直到一个午后。
漠北难得?的晴日,阳光透过帐帘洒进来,带着一丝虚假的暖意。
沈昭华坐在床榻边,望着地上斑驳的光影出神。
院门处传来轻微的响动和守卫恭敬的问候声。
“表小姐。”
“嗯,我?来看看姐姐。”
沈昭华微微一怔。
柳舒涵?她来做什么?
帐帘被掀开,一股淡淡的、与漠北粗犷格格不入的甜腻香气飘了进来。
柳舒涵穿着一身娇艳的桃红色锦缎衣裙,妆容精致,只是脸色透着一种不健康的苍白,眼下的青黑即使用厚厚的脂粉也难以完全掩盖。
她走进来,目光扫过沈昭华朴素得?近乎寒酸的衣着,眼中?飞快地掠过一丝嫉恨和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姐姐在这里,过得?可还好?”柳舒涵的声音娇柔依旧,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她自顾自在沈昭华对面坐下,姿态优雅,眼神放肆又怨毒,细细打量着沈昭华。
沈昭华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眼神空洞:“不劳你挂心。”
柳如霜轻笑一声,那笑声却有些干涩。她不再绕弯子,从袖中?缓缓掏出一物?,轻轻放在两人之间的矮几上。
那是一块半个巴掌大小的玉牌。
玉质温润细腻,是上好的羊脂白玉。
玉牌正面,没有任何繁复雕饰,只刻着一个清晰有力的小字——“珩”。
沈昭华的瞳孔染上一抹复杂的神色,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掐了一下,有些闷闷的疼。
温景珩?!他?还活着!
她猛地抬眼看向柳舒涵,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显而易见的警惕。
温景珩的东西,怎么会出现在柳舒涵手里?她到底想干什么?
柳如霜将沈昭华的反应尽收眼底,嘴角勾起一抹复杂难辨的笑意:“很显然,挂念姐姐的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