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佳恍惚间似乎听见他说,像是在接吻。
嘴唇和阴唇的接吻,花瓣深处藏着的身体反应。
每一次触碰,身下的人都在颤抖。
像是在求饶,又像是在渴求他更为深入。
凌佳听见水声。
升温的室内像是迎来一场夏雨。
与雨有关的记忆都不美妙。
礼城对贫民区和富人区偏袒太过明显。
瘫痪的排水管道是濒死却怎么都死不了的老人,每逢雨天排泄功能就生重大障碍,污水像粪水一样漫过地下室的窗户,诡计多端地从缝隙里往里渗入。
鱼死掉后的腐烂气息在屋内蔓延。
往日藏在屋内深处的爬虫遇水暴毙。
尸体被水冲了出来。
这时候,凌佳会觉得地下室与其说是家,不如说是停尸间。
但这里的雨不一样。
她闻到的只有宗渡身上的味道。
暧昧作响的水声让她忍不住看向窗外。
夜间的礼城灯火通明,巨幅广告牌上是当下最火爆偶像团体露出的昂贵笑容。
他舌头深入,在她颤抖着喷出水液后,才起身,将脸埋在她的小腹上。
闷声控诉她“凌佳,我要被你淹死了。”
凌佳时常觉得这间房子有魔法。
宗渡在踏进房门后就变成另一个人。
他爱玩单机游戏,从前是一个人坐在沙上玩,她进入他的私人领域后,就成了他的私人物品,把她圈在怀里,当作一个舒服的抱枕,整个人靠在她身上,屏幕上的游戏画面血腥刺激,他却神色倦倦地靠在她颈窝,双手从她腰间穿过,带着她掌控游戏里勇往直前的角色。
这种程度的亲密。
让凌佳看见学校宣告栏挂上本月的舞会活动时,给宗渡了条消息,问他会不会参加舞会。
宗渡没有回复。
他并不在校内,而是在梨津职高。
宗珉恩的转学手续已经办完,宗成训让他去一趟梨津带柔弱不能自理的小少爷回礼城。
电话里喊着心脏病复实在难受的宗珉恩坐在讲台上,看着站在班门口的他,对班里的同学介绍“同学们,这就是我哥,是不是看起来跟我一样好相处?”
宗珉恩从小就是个惹祸精。
他母亲身体不好常年在国外休养。
他父亲接管宗家娱乐圈产业的工作,少见人影。
无人接管的宗珉恩从小就跟在宗渡屁股后面跑。
他说出口的第一个词是哥哥,宗渡对他说出的第一个字就是滚。
后来字数稍多,从滚变成了滚远点。
但这并不影响宗珉恩对宗渡的热情。
他笑眯眯地跟着宗渡上了私人飞机,坐在宗渡身侧,问他“哥,我前阵子在私立医院看见有趣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