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好票进入展馆,还没逛多久就收到了越前龙马的消息,询问她是不是提前离开了。
砂川月羽想了想还是走到了僻静处直接拨了个电话过去,第一句就是“劈头盖脸的指控”:“越前,我觉得你这是在质疑我的人品。”
越前龙马还没来得及高兴能跟她通话就先诚惶诚恐起来:“我绝对没有在质疑前辈!”
“那就多相信我一点,”砂川月羽无奈地解释,“我在附近看一个标本展,会在你比赛前赶回去的。”
“抱歉前辈,我只是,”越前龙马停顿了片刻,“有一点害怕。”
“笨蛋。”
突然被骂的越前龙马愣了愣,随後笑了一下,“面对前辈的时候,确实是。”
他这个反应倒是有些出乎砂川月羽意料,她原本以为他会说一些“我才不是笨蛋”之类的无用话语,没想到他竟然就这麽承认了。
砂川月羽强调:“总之我不会食言的。”
“我知道了,前辈。”越前龙马应着,语气变得欢快了一些。
“我要继续看展览了。”砂川月羽说。
“嗯,前辈再见。”
挂了电话,砂川月羽终于能一心一意地看展了,比起网球赛的观衆席,这里简直就是人间天堂。
她看得入迷,断断续续在展馆里走了两个多小时也没觉得累,直到一阵铃声响起。砂川月羽拿出手机一看,果然是手冢国光。
接通电话简单说了两句後砂川月羽就不得不恋恋不舍地离开天堂重返人间。越前龙马的比赛对于她来说当然不是地狱,只是再怎麽样也无法到达天堂的高度。
展馆离比赛场地很近,砂川月羽以稍快的步速走过去,只花了五分钟就到达了目的地。
和上午相比座位略有变动,方便走动的靠走廊的位置留给了砂川月羽,不变的是她旁边还是手冢国光。当她坐下的那一刻,广播响起,播报了参赛人员并宣布比赛正式开始。
双方选手走进了各自的半边球场,越前龙马站定後便往观衆席这边望过来,确认了该来的人都来了以後朝这边笑了一笑。
是一贯从容自信又志在必得的嚣张笑容。
球场上的越前龙马和平时的越前龙马不尽相同,不打网球的时候越前龙马常常显得漫不经心,对任何事情都不怎麽在意,可一旦站上球场,浑身上下立刻散发出一种极为浓烈的存在感,他是主宰是掌控者是要登上顶峰的人,每一次挥拍每一下击球都向世人昭示着他超凡脱俗的天赋和经年累月的努力,除却优越的外在和卓然不群技术带来的美感,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璀璨光辉萦绕在他身侧。
在电视上看的时候砂川月羽并没有这麽深刻的感受,因为没有伴随着周围的赞誉欢呼欣赏崇拜,没有那麽多那麽多的目光全部一致地集中在他身上,而她应该和周围观衆一样,为他欢呼雀跃,为这一场精彩绝伦的比赛鼓掌喝彩,但她没有,她只是安安静静地坐在席上,隔绝了周遭的一切,听到了自己心里的声音。
这并不是她想要看到的,她很奇怪地在想,这个光芒万丈的越前龙马难道不是应该只在她眼前绽放吗,可事实却是整个世界都看到了。
不该这样的,这不是她想要的,她想要的永远都是那麽狭隘那麽自私那麽霸道。
想要独占的欲望忽然如同海啸般袭来,差点快要将她淹没。
广播再一次响起,宣布了胜利者,在此刻的喧嚣中,砂川月羽偏过头去看向身侧的手冢国光,“国光,你说的对,我不该因为顾虑太多而错过真正想要的。”
而後她笑了起来,重新将目光聚焦到球场上。越前龙马似乎是刚好望了过来,与她视线交错,她朝他笑了笑,他也回以微笑,可不知怎麽的,砂川月羽却觉得他好像不太高兴,但不应该的,才刚赢了比赛的人怎麽会不开心呢,大概是她的错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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赢了比赛的越前龙马要和队友们一起去庆功,网球部的其他人也打算再聚一聚,砂川月羽没去凑热闹,跟他们道别後将之前还没逛完的标本展览看完了。
晚餐在外随便吃了一点,回到家里砂川月羽给越前龙马发了一条信息:「庆功宴结束以後过来一趟吧,有点事情想说。」
几分钟後她收到了越前龙马的回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