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师知苎点头,随手翻阅着面前的书,懒得搭话。
宁王坐在她的对面,目光落在她垂下的颈子,蓦然道:“知知,明日出去透透气吗?”
师知苎摇头,她担忧被顾蕴光发现。
宁王知她心中所想,宽慰道:“不用怕,他没有在寻你。”
这几日他的人密切地关注着侯府,除去最开始侯府出来过人,但也仅仅只有那一两日,后面那些府兵便撤离,好似只是丢了个不甚重要的东西,寻不到也就作罢了。
而且顾蕴光最近几日碰上他,并未找他要过师知苎。
宁王说顾蕴光没有再寻她,甚至还能将她带出去,必定是有把握。
师知苎翻书的动作一顿,心中划过一件事,那封信t还被她放在外面,此番若是去昆山不知何时回来,而且说不定能另有作用。
她点头,把书合上:“好。”
宁王见她应下,脸上浮起一丝笑,伸手握住她的手:“放心,我在你身边定会护你无恙。”
师知苎眉微颦,不动声色地将手移开:“多谢王爷。”
宁王没再碰她,似不在意地站起身道:“如此,那你今日好生歇息,明日我带你出去。”
师知苎淡淡颔首。
宁王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转身朝外面行去。
师知苎旋身趴在窗沿一眼不眨地看着外面,暖阳正好,金灿灿地落在翘角的屋檐上。
天是净白透彻的,阳光温暖,蝉在鸣叫,安稳得好似活得很久以前。
很突然她心中生出了一丝虚妄的恨,分不清是在恨谁,好像谁都在恨。
翌日。
风和日丽,天气似是比昨日凉快不少,天边也被幽幽的雾蒙上一沉。
宁王来时看见师知苎早已穿戴整齐,正神色恹恹地坐在前厅用饭。
她听见通报的声音抬起头,然后又垂眸放下手中的竹箸,取下一旁的绢帕擦拭着嘴角。
宁王见她眉眼怠倦,上前倾身用手中的折扇端起她的下颚,视线上下左右地打量:“昨日没有睡好吗?”
她今日比前几日都还要憔悴,似是做了一夜的噩梦,眉梢都是倦意。
师知苎摇摇头,站起身拿过一旁的兜帽戴上:“走罢。”
宁王收起折扇,单手背在身后,跟上她的步伐。
别苑位置偏僻,距离街道很远。
师知苎进了马车,随后宁王也坐了进来。
宁王看着她诧异的眼,解释道:“两辆马车招人眼。”
只言不提自己的小心思。
马车是他的,师知苎也没有说什么,头斜靠在车沿上阖上眸。
宁王温和地问道:“你想去何处?”
师知苎想了想,道:“长宁巷,此去不知何时归来,想远远地看一眼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