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宁王阖眸是轻轻地呢喃。
师知苎丢弃手中的木棍,冷淡的把手从他的掌心抽出来,没有回答他的疑惑。
她没有丝毫停顿,转身朝着另一侧跑去,在被破烂风车下翻找出来手提的盒子。
她根本就没有将东西放在什么水缸旁,所以这些人寻不到。
从她被宁王带走,他朝自己要那封信时就明白了,这个男人从不可信的。
美名其曰是为了她的安危,他的目的就是那封信,所以他才会将她关在别苑中。
她敢保证,只要将这封信交出去,别说是带她前往昆山了,说不定那她定会成为另一个人手中的禁脔。
今日是她等了已久的机会。
她要去昆山,不靠着别人也能去。
师知苎冷静地抱着盒子,疾步朝着另外的方向行去。
京都不能再留了。
宁王一旦醒来发现她在骗他,定然会来寻姨娘,所以她现在要去巷子将姨娘一道接去昆山。
柔和斑驳的光洒在屋檐上,爬满枯藤的高墙一片热浪的斑驳。
她脚步匆忙地跑至门口,见门缝微敞,心中并未多想,抬手将门用力推开。
本以为看见的会是姨娘与那小丫头在银杏树下窃窃私言,但她看清后身形徒然僵在原地。
青年手执着一柄长剑,随手拨弄着案上的散落下的银杏树叶,斑驳的光顺着树叶透落在玄色衣袍上,隐约泛着矜贵的光泽。
他掀眸,看清来人后诧异地歪头,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
“真巧啊,五儿。”
师知苎霎时回神,没有丝毫犹豫地转身,然而身后立着赵凿。
剑柄拦住她的路,赵凿冷色道:“三小姐,爷请你进去一叙。”
胸腔里的心不要命地突跳,师知苎脸上的表情却冷静下来了,透过帷帽的幕纱掀眸,看着不知何时将此间院子围困的士兵。
她抿着唇,脚尖微转,神色警惕地朝里着银杏树走去。
相距一张石桌,身后的木门被阖上的响声,让她眉心不安地一跳,脚步就此顿住。
“人呢?”
“人?”顾蕴光低头轻笑,将手中的剑挽进剑鞘中。
他望着她被雾纱遮住的脸,悠悠地往下滑落,如同黏稠冰凉的小蛇,最后落在她紧捏着的木盒的手指上。
青年眼中洇着一丝隐约有戾的笑,眨着眼,轻言道:“你猜猜人呢?”
师知苎抿住唇,将手中的东西捏得指尖泛白,勉强镇定应答:“顾蕴光,我与你之间并不涉及家人。”
他不甚在意地轻‘哦’一声,把手中的剑放在桌上,踱步朝着她行去。
他周身气势莫名诡谲得压人,青天白日的烈阳下,无端给她浑身泛起细微颗粒的颤栗感。
师知苎忍不住往后退一步,怀中的东西当做是救命稻草般紧紧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