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师知苎只要得了空隙,还是用语言挑衅他:“顾蕴光你不是最不屑的就是秦照吗?你看你如今在做什么!你不嫌恶心吗?”
“你真贱,天生的贱骨,惦念上仇人的女人……”
“我与秦照曾经多相爱,就是因为你才被迫分开,从你身边逃离的那些时日,你不知晓我与他多欢喜……”
那些话将他彻底推至发疯的边沿。
顾蕴光一掌捂住她的唇,将她按在桌上,看向她的沉寂眸中是猩红的癫狂:“闭嘴!”
终于…疯了。
师知苎被捂住了口不能言,眼中却含着笑,似是在嘲笑他。
顾蕴光真的对她起了,难以掌控的占有欲,容不得她被旁人沾染。
从他失控过的情绪,她看透了他心中隐蔽的想法,成为凌驾他之上的上位者,高高在上地俯视他的疯癫,连怜悯的眼神都吝于施舍。
师知苎被捂住的口鼻,眼中却含着笑,似是在嘲笑他。
顾蕴光是清醒的,知道不该放任情绪失控,应该堵住她的嘴,可当她真没有再说一个字,但那些话不断萦绕在他的耳中,转变成一个个鲜活的画面。
她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在这两月中,与秦照,琴瑟和鸣!
而她看他的眼神是不屑,就如同在居高临下地嘲笑,笑他是天生的贱骨头,惦念谁不好,偏生惦念一个跟着秦照的人。
他心中恶心得想吐,可控制不止自己的行为,似想要将旁人碰过的痕迹都覆盖上他的,要在她身上印上‘顾蕴光’这三个醒目的大字。
要告诉所有人,这不是秦照的人,是他的,是顾蕴光的人。
嫉妒蒙住他的眼,吞噬他的理智,冷峻深邃的面容阴沉得令人毛骨悚然。
师知苎屏住呼吸看着眼前捂住她红唇,眸瞪得赤红的男人,满意地弯起眼,含笑地转过眼望着上方炙热的金乌,眼中蒙上一层黯淡的灰白。
她想,不如就死在今日。
等顾蕴光察觉身下的人力道散去,才从疯癫中回神。
先看见的是女子气若游丝的惨白面容,脆弱得如珍贵的白瓷,碰不得,一碰便会破碎。
他僵硬的目光缓缓往下,看见她灰蒙蒙的眼,分明黯淡无色,却能将人的眼刺伤。
她好似就从容地决定死在今日。
死。
这些字眼刺入他的眸中,眼底的疯狂寸寸破碎,由心中升起从未有过的惶恐。
“师…知苎?”他伸手去碰她的脸,碰上那瞬间指尖被刺痛,痛感顺着手指蔓延至骨髓。
分明头顶是炙热的烈阳,他却颤着身,冷意从骨子里透出来,冻得他牙齿打颤。
她似没有生息的陶瓷娃娃,被打破散落在一地,正在乖顺又从容的死去。
死,蓦然闯进他的脑中,不断地盘旋环绕。
他瞬间清醒,颤抖着手指把外套解开,将她破败的身子裹住,转身朝着外面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