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泊身长玉立,纵然肖泊附近坐着的是第一权臣,他的风华也不会被旁人用权势地位夺走,只有他的举止气度会被人记住。
这么一个芝兰玉树的国之英才,为官有良心,皮囊又好看,裴昭樱心情很好地要弯腰替他拣起脚边的一片碎片。
肖泊弯腰伸手阻拦,又告罪:
“是臣鲁莽,不甚摔碎了一块玉佩,惊扰殿下,殿下万金之躯,不必如此。”
实则,一看到她,就情绪翻腾,不能自控,裴昭樱今日盛装,明艳不俗,更应合了他记忆中的某处,令他失神。
手指不慎轻点上了她的手指,肖泊忙撤了手,不敢唐突。
裴昭樱并不在意,已经捏起来一块碎片了,一看,是半尾白玉雕的鱼,活灵活现。
“剩下的残片你可找到了?”
肖泊点头,摊开手心,是比较大块的碎片,叫人能看出来原是一块双鱼首尾相衔的玉佩。料子算不上顶尖,雕工可堪妙绝,寓意也佳。
裴昭樱一时心疼,便道:
“这玉佩可惜了,孤府上有最好的玉石工匠,可予修补,肖大人可信得过孤?”
肖泊的升迁履历她见过,不是依靠肖家得官,实打实地在外做出了政绩,一步步被调为京官的,是尸位素餐官员里的清流。若想以后为她所用,少不得多走动了。
再者,她发觉,两次照面,肖泊与她说话都是弯着腰,尽量与她的视线齐平。
除了她府上身家性命系在她身上的人,外头已经很久没有人会这般在乎裴昭樱这个残疾失势的长公主了。
微末之处的善意与温情,悄悄地浸润蔓延。
肖泊一怔:“其实,只是一块玉佩而已,不必麻烦殿下,得失由命,一切随缘吧。”
尾调满是怅然。
裴昭樱一梗,不明白区区小事他何必惆怅推辞,坚持道:
“无妨,这玉器雕工极好,应该是你常年随身之物,孤看着都不忍心。”
肖泊不再推辞,交了碎块给裴昭樱的贴身侍女,大方行礼:
“下官便谢过殿下了。”
照旧隐了眸中的情绪,小心持重。
“孤府上的工匠修复此物应该不在话下,只是这雕工精细,若求尽善尽美,肖大人不嫌弃的话要多等几日了。”
肖泊不自觉展颜:“下官只会感怀殿下的心意。”
他溢出的一丝笑意,竟然比这儿的所有春花都要好看。
裴昭樱微微皱眉感受着心脏处传来的酸涩,心想这位最好不是谁派来的美人计。
肖与澄不屑冷哼。
肖泊父族卑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