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说话,我说,你听着,给我点头或者摇头的回应就好。”
“我已经让我的人去请药王谷谷主前来了,你的腿已经有了知觉,只是暂时站不起来,这点小问题,药王谷谷主一定能解决。等你好了,我们一块去郊外骑马好不好?”
裴昭樱连连点头,是真的欢喜。
女红、书法、丹青……她总捡起一样丢一样,谈不上喜欢,唯有武功骑术是扎扎实实冬练三九夏练三伏掐了性子一点点练出来的,已经融进了她的骨血,也带着她在江湖恣意冲锋,谈笑九州。
受伤后,裴昭樱甚至不敢再看一眼陪她出生入死的马儿,只嘱咐人好好照料。
也许,在不久之后,迎来康复,她可以和肖泊并肩驰骋,再在马背上迎风欢笑了!
“我知道你厌烦朝堂事务,不想个人的安宁随时被裴珩母子打断,你放心,这样的局面我尽快替你谋划结束。你喜欢听曲子吗?我为你抚琴……只为你一个女子抚琴,可好?”
肖泊的野心是裴昭樱。
他已经控制不住了。
两世,第一次距离幸福如此之近,幸福蛊惑着他打破了最初只是远远守候的决心。
裴昭樱和他白白担了那么久的夫妻名头,但从此刻开始,才小鹿乱撞,羞涩甜蜜与不真实感来回穿插,甜得像刚私许终生的一对有情人。
她点头。
肖泊的琴音她是见识过的,应合了那句“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好像在某处听过了千百次,不过没有耳朵磨出茧的不踏实,满是岁月静好的安稳。
躺在床上如雕如琢的那人是她的夫君啊。
裴昭樱细细地发颤。
不是权宜之计,不是合作关系,肖泊这个人闯进她心里了,在一片空白里占据了一席之地。
肖泊的唇形薄,这次发烧隐约让他的薄唇发红,看的……很是可人。
裴昭樱要是行动自如,一定会跳入这个男色陷阱,不管不顾试一试贴上他嘴唇的滋味。
她快被乱七八糟的念头烧坏了。
肖泊又道:
“我答应了你那么多事,你也答允我一件可好?那便是,从此往后我们好好地一天一天过,我陪着你,你陪着我,谁也不丢下谁,让我慢慢地住到你心里头去,别让别的男人进来……”
裴昭樱疑心这间屋子没开窗,否则她怎会闷得快要喘不上来气?
这次,她听到肖泊缱绻的词句,知道是男女定情之意,不想点头得太快显得轻浮不矜持。
结果一迎着肖泊殷切流转的目光,她又唯恐答应得慢了伤了他的心,幅度很大地点了头,然后你望我我望你,空气凝滞一瞬之后都笑了。
裴昭樱出嫁前受过嬷嬷们的教导,避火图上羞人的画面不合时宜往眼前窜,她用嘶哑的嗓音唤他的名字:
“肖泊……”
他抱着她踏出重重烈焰。
再早些时候,他守在她身边照料,为她谋划,为她折箭……桩桩件件,裴昭樱不是木头,如何不会被打动?
肖泊笑着,轻轻摩挲着她那一截莹白细弱的手腕。
没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
小神仙下凡了。
“肖泊。”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