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芷柔的手腕被他攥得生疼,她拼命挣扎。“你放开我!单若磊,你这个疯子!”
“疯子?”单若磊冷笑,俯身就要亲她,“今天我就让你看看,我是不是疯子!”
单芷柔吓坏了,她看着单若磊越来越近的脸,脑子里一片空白。她抓住机会擡起腿,狠狠踹在了单若磊的小腹上。
单若磊吃痛,闷哼一声,手也松了些。单芷柔趁机推开他,转身就往门外跑。
外面正下着瓢泼大雨,本来就生着病,雨点砸在她身上,冰凉刺骨。
单芷柔却顾不上这些,她拼命地跑,不敢回头,生怕单若磊追上来。直到看见路边停着一辆出租车,她才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忙挥手拦下,狼狈地坐进了车里。
出租车里很暖和,单芷柔浑身湿透,头发贴在脸上,看起来格外狼狈。
她掏出手机,想给蒋知怡打电话,可刚拨通,就想起蒋知怡在外地拍戏,最近一直很忙,她不想让自己的事打扰到蒋知怡。
电话接通後,蒋知怡的声音带着点疲惫,“芷柔?怎麽了?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单芷柔吸了吸鼻子,强撑着笑了笑,“没什麽事,就是想你了,跟你打个电话。你拍戏累不累?注意休息。”
“我没事,你放心吧。”蒋知怡没多想,“等我拍完这部戏,就回去找你玩。”
“好。”挂了电话,单芷柔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她靠在座椅上,看着窗外模糊的夜景,心里满是委屈和无助。蒋知怡那里去不了,她现在连个能去的地方都没有。
“小姐,您要去哪儿?”司机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单芷柔愣了愣,也只能去酒店了。
“去酒店。”她回道。
“好嘞,酒店叫什麽名字?”
“享悦。”她轻声,脑海里自动想到季氏旗下的这一家,她上次也住过。
到了酒店,单芷柔开了一间房,拖着湿透的身子走进房间。她先去洗了个热水澡,换了酒店的浴袍,才感觉稍微暖和了些。可浑身的酸疼和昏沉的脑袋,还是让她很难受。
她躺在酒店的大床上,盯着天花板,眼泪又忍不住掉了下来。她觉得自己好没用,遇到事只会哭。可哭有什麽用呢?根本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她擦了擦眼泪,坐起身,靠在床头。
她在心里暗暗下定决心,单家,她再也不想回去了。那个让她窒息,让她小心翼翼的地方,她一秒钟都不想待了。她要从单家脱离出来。
可眼下,单家的事,她真的就不管了吗?也许。。。。。。也许单芷溪说得对,没有单家,就没有她的今天。这份恩情,她不可能不还。
如果注定要被当作筹码交换出去,那麽,选择一个至少她并不讨厌,甚至觉得可以信赖的人,是不是。。。。。。不幸中的万幸?
跟季伯聿结婚,那麽单家的危机,奶奶的治疗都能解决。而且,她也能名正言顺地,彻底地脱离那个家。
相比之下,自己那点不切实际的爱情幻想和卑微的自尊,什麽也不是。况且,她也没什麽可失去的了。
她看向床头的手机。
另一边,书房里,季伯聿正捏着手机,手机屏幕停在那个奶油色美卡小狗的头像上。
单芷柔因为生病有些无力的手,慢慢伸向床头柜。她拿起手机,找到那个沉默了许久的伯恩山犬头像,她深吸一口气,按下了拨打键。
电话只响了一两声,就被接通了。
“喂?”季伯聿低磁的嗓音从听筒那端传来。
听到他声音的一瞬,单芷柔的心跳得很快。
她没说话,抿着唇,接下来的话不知道该怎麽说出口,就在不久前,她才婉拒过他。
电话那端的气息似乎瞬间凝滞,随即,他的声音陡然沉了下去,压低了声线,带着几乎是下意识的紧张,“芷柔?”
单芷柔还没出声,季伯聿的语气有些凝重,“怎麽了?”
他的声音沉稳而带着关切,单芷柔所有强装镇定的外壳几乎快要土崩瓦解。
她顿了一下,声音很轻带着颤,“你上次说。。。。。。和我结婚的事,”她几乎是屏住呼吸,接着问他,“。。。。。。现在还作数吗?”
电话那端,陷入了一片死寂。
这寂静漫长得像是一个世纪,只能听到彼此通过电流传来的细微呼吸声。
单芷柔的心在这片死寂中不断下沉。或许,他改变主意了。她以为她是谁,让他一次次的等。
就在她几乎要绝望地挂断电话时,他的声音终于再度传来。
听不出任何明显的情绪,没有惊讶,没有疑问,却有一种不容置疑的冷静和确定,“你在哪儿?”
-----------------------
作者有话说:忙晕,记错时间更了[化了]两章写到一起更个肥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