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芷柔连忙点头,“是的,请问他们是不是出门了?”
大姐叹了口气,“这家人早就搬走啦,都有三年了。”
单芷柔心头一沉,“您知道他们搬去哪里了吗?”
大姐摇了摇头,压低声音,“这家人前些年听说破産了,过得挺难。男的叫陈焕仁,经常动手打老婆儿子。。。。。。後来他家儿子受不了,和父亲起了冲突,结果防卫过当,陈焕仁摔倒撞碎玻璃,人没了。那孩子也因此进了少管所。”
单芷柔指尖发凉,几乎握不住手中的地址纸条,“那。。。。。。後来呢?”
“等那孩子出来,他妈早就跟别人跑了,房子也卖了。後来买家知道这房子死了人,哪敢住啊?”大姐指了指房子,“一直空到现在。”
“那个男孩呢?他去哪儿了?”单芷柔的声音微微发颤。
“好像被慈善机构接走了,再没回来过。”大姐看着单芷柔苍白的脸色,语气缓和了些,“你是他什麽人啊?”
“我是他姐姐。”单芷柔急忙又问是哪家机构,大姐却摇头表示不知道,“好像是教会相关的,具体不清楚。”
“大姐,我跟我弟弟失散了很多年,您能告诉我他现在叫什麽名字吗?”
“平时都叫他‘Louis’,中文名倒也没特意问过,那孩子也不怎麽爱跟人说话。”
单芷柔点了点头,向大姐道了谢。希望落空,单芷柔沮丧地往回走,打算想办法再查查慈善机构的信息。
看时间还早,决定先去疗养院看奶奶。
她沿着街道走着,心里乱糟糟的,想着接下来该去哪里找慈善机构的线索。
突然,一辆银灰色的轿车停在她身边,车窗降下,露出梁靖文温和的脸,“芷柔,这麽巧,你在这里干什麽?”
单芷柔愣了一下,连忙回道:“梁教授,我。。。。。。我来这边办点事。”
“你去哪儿,我送你。”梁靖文开口。
“梁教授,不用麻烦您了,我去的地方挺偏远的。”
梁靖文微笑,敲敲方向盘,“这不是有车麽。”
他又说:“你说说地址,我看看究竟有多偏远。”
单芷柔报了个地址。
“巧了,我刚好要经过那边,上车吧。”梁靖文笑着,语气里带着不容拒绝的热情。
单芷柔犹豫了片刻,还是点了点头,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了进去。
路上,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聊起学校的课程,聊起最近的天气,气氛还算轻松。
途中,梁靖文忽然不经意问:“芷柔现在有男朋友吗?”
单芷柔愣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没有,我现在想把精力放在学习上。”
梁靖文赞赏地点了点头,“你这样想就对了,女孩子还是要以事业为主,跟那些年轻毛头小子谈恋爱没什麽意思。”
他顿了顿,“不过,有些阅历,能在事业上帮你的,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单芷柔礼貌笑了下,没接话,转头看向窗外。
车子很快就到了疗养院门口,单芷柔向梁靖文道谢後,推开车门走了下去。梁靖文也跟着下车,他靠在车边,目光一直追随着她。
单芷柔不知道的是,疗养院的三楼,有一道目光将她和梁靖文道别的场景尽收眼底。
季伯聿站在窗边,冷脸看着楼下的陌生男人和单芷柔。他脸色微沉,拨了通电话,“去查一个车牌号。”
稍倾,单芷柔上楼,推开奶奶的房间,见奶奶正聚精会神坐在床边织毛衣。
她放轻脚步进去,从奶奶身後抱住了她。
刘少芝转头,立刻放下手里的毛线,“你这孩子,吓我一跳,不是说忙完再过来吗?”
“想您了,刚好有时间,就过来了。”单芷柔坐在奶奶身边,和奶奶又亲又抱,心里的委屈和不安似乎都退下去了不少。
她跟奶奶说了最近的学习上的趣事,房间里不时传来祖孙俩的笑声。
门口忽然传来轻叩声。
两人同时转头,看到门口的人,单芷柔顿时愣住:竟是季伯聿。
他的目光在她脸上短暂停留,随即移开,提起手中的纸盒,看向刘少芝,“差点忘了,我家老太太特地让我带了些耀城的点心来给您。”
刘少芝笑着对芷柔说:“伯聿平常就差人关照我,今天还特意来看我。”
季伯聿放下东西便要告辞,“奶奶,我还有事,”他朝单芷柔看了一眼,“先告辞了。”
刘少芝看向单芷柔,“柔柔,你送送伯聿,顺便也早点回家,这边晚上不太安全。”又转头对季伯聿说,“伯聿,你开车方便的话,能麻烦帮我把柔柔送回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