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头,借着电视屏幕忽明忽暗的光,看到那是一道已经褪成淡白色的疤痕,形状不算小。
她的心猛地一揪。
“这是。。。。。。是不是Tina说的,你受伤留下的?”她轻声问,指尖小心翼翼地抚过那处伤疤。
季伯聿身体顿了一下,声音恢复了些平日的沉稳,“嗯。她倒是话多,跟你说什麽了?”
“也没什麽。”
“你当时。。。。。。很疼吧?”单芷柔又问,她有些心疼。
“还好,别听她夸张。”季伯聿的语气轻描淡写。
单芷柔擡起头,她没有再看那疤痕,而是伸出手,轻轻点在了季伯聿左胸心脏的位置。
温热的指腹贴着他沉稳跳动的心脏。
“我是说这里,”她的声音很轻,却像羽毛一样扫过他的心尖,“当时。。。。。。一定很疼吧?”
季伯聿怔住,眼底情绪复杂。
单芷柔看着他,“那时候你父亲去世不久,季氏那麽大一个担子压下来,你其实。。。。。。也很希望有一个像父亲一样的人可以依靠,可以信任吧?”
其实她是有一点懂这种感觉的。
季伯聿喉结滑动,竟一时不知道该说什麽。
看他沉默,单芷柔又轻声说:“其实你一点也不像他们说的那样绝情冷血,你很细心。”
她想起之前,“我第一次见你吃饭那次,是你故意没让服务生把那盘鱼撤走,还悄悄压住了转盘,让它一直停在我面前,对不对?”
季伯聿低头看她,声音带笑,“这麽久了,才看出来?”
“当时没想到,”她老实承认,“後来。。。。。。慢慢就想明白了。”
季伯聿失笑,指尖揉了揉她的头发,“就凭这点小事,就断定我不冷血了?”
“不止,”单芷柔摇头,“还有Simba,你把它养得那麽好,对‘开心’也很有耐心。喜欢小动物,并且对它们温柔有耐心的人,内心一定是柔软而善良的。”
季伯聿的眼神黯了黯,声音轻了些,“善不善良我不知道,但我确实喜欢Simba。”他顿了顿,补充道,“那是我父亲送我的狗。”
“孤儿院的事我也听说了,你父亲是个很好的人。”单芷柔轻声说。
“他在我心里,很完美。”季伯聿的声音带着怀念,“他把季氏一步步壮大,极其顾家,也很爱我母亲。”
他顿了顿,开口:“他临终前,一再嘱咐我,一定要照顾好我母亲,说她被他宠惯了,受不了一点气,让我千万要顺着她。”
季伯聿摇了摇头,无奈地笑了笑,“我母亲确实被宠坏了。”
单芷柔下意识地问:“为什麽这麽说?”
季伯聿侧过身,单芷柔的脸在昏黄灯光下,还带着粉,能看到绒毛。
他弯唇,“以後结婚了总要接触的,你到时候就知道了。”
单芷柔的脸瞬间红透,幸好灯光做了点掩护,“。。。。。。你怎麽满脑子都是结婚?”
季伯聿笑笑,没说话。
昏暗的光线里,季伯聿看着她泛红的耳尖,她差点就是别人的了。
当初看到她和温承泽在一起时,他不知道有多难受和懊悔,还好,一切终究回到了原本的轨道。
他顺口问她,语气半是玩笑半是认真,“那到底要不要跟我结婚?”
单芷柔羞赧地推了他一下,“哪有你这样的?随随便便就求婚?”
“那你的意思是,”季伯聿抓住她的手,指尖在她掌心暧昧地划圈,“有正式的仪式,就同意?”
“那。。。。。。也得再考验考验你。”单芷柔心跳加速,嘴上却不肯轻易松口。
季伯聿低笑,将她搂紧,“行,我再努力。”
两人相拥着温存了一会儿,季伯聿抱起她走向卧室的大床。
他将她塞进柔软的羽绒被里,从身後拥住她,下巴抵着她的发顶。
“回国後有什麽打算?真不打算让我帮你?”他旧事重提,语气却不再强势,而是带着尊重和商量。
他之前有提过回国想帮她,但是被她婉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