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反正献祭最差的结果就是我手上白多了道伤,不是吗?再说你在这儿,随时可以治疗我。”阿什琳轻松地说。
实际上,她已经迫不及待地要开始了。
不过,自己划口子依然是个不小的挑战。她鼓起勇气,银光一闪,一阵刺痛。
血液在月光下微光闪烁,顺着祭坛流下台阶。
阿什琳确信自己根本没有流这么多血——她可没有自虐倾向,轻轻一刀就停下了。
“你还好吧?”卢卡斯问,但很快也被那些血吸引住。
血液似乎被魔法召唤着,迫不及待地围绕起祭坛,就差跳起舞来了。
银白的月光忽地更加明亮了,像薄纱一样笼罩着他们。
祭坛上,浮现出一行优美、繁复的文字和简单、古怪的图形。
每个字母被月光照到后都亮起银光,仿佛将月亮化为己有。
萨诺瓦治好阿什琳的伤,三人激动地凑上前去。
只见上面写着:
无眼者燃南而飞,
无触者赴北寻梅。
无听者趋东长歌,
无味者驻西饮泪。
每行谜语旁边,都刻有一枚小符号:第一行是一个三个正三角,中间大,两边小;第二行是一个简单的空心圆圈;第三行有一根竖线,比起符号更像是划痕;第四行是一滴水珠。
卢卡斯跳了起来,蓝眼睛闪闪发光,仿佛刚发现了世界上最美丽的宝石。
“天呐,塞勒斯提的谜语!”他颤抖着说,“我做梦都想见到这一幕。”
“我也深有同感。”萨诺瓦赞同。
阿什琳一样心潮澎湃。
这不就是她过去读到的那些故事中,英雄在踏上冒险前获得的提示吗?一道预言,一张地图;所有传说,所有史诗,都是如此开启。
上一次这么兴奋,还是几年前,她和好朋友米娅在白蜡树林里找到了一张藏宝图。只可惜,等她们历经千辛万苦来到藏宝图中标的那口废井底时,等待她们的只有那个爱捉弄人的男孩儿雨果那张嘲弄的脸。那天,要不是几个村民刚好路过废井,恐怕她们现在已经是井底里的白骨了。
如今,真正有趣的谜题竟然降临在她身上,并非恶作剧。
阿什琳心花怒放,祭坛上爬着的青苔似乎厚了些,门前的野草也高了几分。
“你说这是一道能解除诅咒的咒语?”她问道。
“现在来看,这道咒语应该是需要几样东西。”萨诺瓦摸着胡子——平常他可没有这个习惯,想必也是兴奋不已,“更准确地说,是四样东西。”
卢卡斯眼睛半眯,离谜语凑得很近,几乎快吻上去了。
“视力与南方,触觉与北方,听力与东方,味觉与西方……这绝对不是表面意思。”他将头发别过耳后,方便看得更清楚一些,“它们代表四种有关联的……啊,这就对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萨诺瓦像个小孩似的说。
阿什琳没心思和他们打哑谜。谜语好玩是好玩,但说话卖关子可不好玩。
“四种什么?”
“当然是四种元素。”卢卡斯用显而易见的口吻道,“你们是巫师,应该比我更了解。”
“哦!”阿什琳如梦初醒,“的确,视力和南方是火,触觉与北方是土……”
“剩下两个是气与水。”萨诺瓦接道,“完成这个魔法需要找到四样分别代表四种元素的物品。”
“什么物品呢……”卢卡斯着迷地摸着谜语,以及旁边的符号,仿佛它们是他失散已久的恋人。
阿什琳觉得,就算他把它们扣下来抱着睡觉,她也不会感到惊讶。
“我觉得,第一样是龙火。”阿什琳确信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