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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酒会

酒会设在酒店顶层的宴会厅，落地窗外是江城璀璨的夜景，厅内则是灯火辉煌。穿着考究的宾客们三三两两地交谈着，有侍者端着酒水穿梭其间。

姜楠还是第一次参加这种级别的商业酒会，不由得攥紧了手包。陈云生感觉到了她的不安，轻轻拍了拍她挽着他的手。

“放松，”他低声说，“就跟在我身边。”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略显熟悉的声音传来：“姜小姐？”

姜楠转头，看见她的客户刘总监一脸讶然地望着她，视线在她和陈云生来回游移着。

“刘总监好。”姜楠赶紧挤出职业微笑。

刘总监的视线落在陈云生身上，态度变得恭敬起来：“姜小姐，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这位是……”

姜楠并不傻，她感觉到了刘总监对陈云生的重视。她眨了眨眼睛，含糊地回答道：“他是陈云生。”

陈云生温和地笑了一下，自然地介绍：“也是楠楠的丈夫。”

姜楠被陈云生这声亲昵的楠楠叫的一愣，好在职业本能让她立刻接话：“这位是刘总监，我们最近有合作。”

刘总监露出开心的表情，笑着对陈云生说：“陈先生好福气呀，姜小姐又能干又漂亮。”

陈云生淡淡一笑：“我家里人也这麽认为。”

姜楠内心：……这就是社交的场面话吗？

又寒暄了几句，刘总监才告辞离开。等她走远，姜楠小声问陈云生：“她是真的不认识你吗？”

“认识也要装不认识，”陈云生从侍者托盘上拿了两杯香槟，递给她一杯，“今晚类似的场合还会有很多，你要做好准备。”

姜楠接过酒杯：“我会努力不给您丢脸的。”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陈云生鼓励她，“我第一次出席这种场合的时候，不及你的一半。”

姜楠感激陈云生的宽慰，但这话她半信半疑。

这时候几个商界人士朝他们走了过来，陈云生立即恢复了那副商业精英的姿态，自如地与人聊天寒暄起来。姜楠按照他之前嘱咐的，保持微笑，安静地站在一旁，偶尔在陈云生介绍她时礼貌地问好。

她注意到，每当陈云生介绍这是我太太姜楠时，那些人眼中都会闪过一瞬间的惊讶，但那些情绪很快就会被完美的社交面具掩盖。

姜楠想，对于陈云生突然结婚的事实，大多数人都感到诧异和意外——尤其是结婚对象只是平平无奇的她时。

她怀疑在酒会的平和之下，已经産生了关于她的流言，可她只能平静地跟在陈云生身边，装出自信沉稳，把握一切的模样。

酒会进行到後半场时，姜楠已经有些累了，但她还在尽力保持优雅。陈云生留意到她的疲惫，低头问她：“要不要去露台透透气？”

姜楠用力地点点头，生怕陈云生半路反悔。

露台上的人不多，晚风拂面，带来一丝充盈着江水气息的凉意。

姜楠长舒一口气，感觉轻松了不少。

“还适应吗？”陈云生靠在栏杆上，侧头看她。

“比想象中好一点，”姜楠给出了诚实的答案，“就是一直微笑，脸有点僵。”她边说边揉了揉自己的脸颊。

陈云生轻轻笑了一声：“你的应变能力很强，几乎——”他顿了顿，酝酿了一下措辞，“几乎是有天赋的。”

他今晚肯定她很多次了。

姜楠忍不住擡头看向他。夜色中的陈云生侧脸轮廓分明，而比起平日里的冷静平和，此刻在微茫灯晕下的他，显得柔和了许多，就像是一株在月色下静立的翠松。

“陈先生，谢谢您今天帮我这麽多，”她真诚地道谢，“衣服丶包，还在我客户面前……释放了一点小信号。”

“不用客气，”陈云生语气平淡，“这是协议的一部分。”他停顿一下，才继续说：“况且，你比我想象得要适应这种场合。”

姜楠心里微微一暖，她想要感谢他的肯定，但一个娇柔的声音突然响起：“陈总，真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