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陆琳琳是她心底的痛
贺谦眼角的伤让他带了好几天墨镜,宋篱会在他闲暇空馀的时候给他上药,忙起来没空回瓷云阁吃饭的话,她会跟食堂师傅借地方给贺谦换着做营养膳食。
一周下来,他的脸色总不至于憔悴苍白了,杨霄也松了一口气,多亏了宋篱他才保住了小命。
这会贺谦正坐在沙发上,仰着头丶双目紧闭,让宋篱在眼角涂抹药水。
“以後不要再给我喝那些东西了,甜得要死!”贺谦缓缓吐出一句话。
宋篱一天给他喝五六杯什麽蔬菜汁丶果肉汁丶枣泥药泥的,都加了齁甜的葡萄糖粉,喝得他都要怀疑人生了!
“张医生交代的。”宋篱知道他不爱甜食,想想也是难为他了,“营养丰富,补足精气神,强身健体。”
“让他也喝,这麽好的东西。”
“你怎麽知道他不喝?张医生都快六十了,他不喝能有这体魄,看起来也就四十。”
贺谦气得睁开眼睛,正要怼她,却看到她撅起双唇给他的眼角呼气,近在咫尺的一幕,令他有些心痒痒……
印着充足的光线,他清晰地看到了她脸颊的绒毛,她皮肤细腻,白净透亮,她的妆容可以清淡到起了唇色就足以驾驭全身的气质,不似那些涂脂抹粉的女人。
十二年了,他们的亲密并不少,她身体的哪一个部位有着什麽丶哪里迟钝哪里敏感他都一清二楚!可是,为何他对她会越来越频繁産生这种悸动?
宋篱没有发现他眼里闪烁的光,还以为她的话又令他不高兴了,从沙发上退下来,丢了棉签,默默收拾医药箱。
办公室外一阵脚步声,宋篱动作加快,抓起墨镜递给他。
贺谦顺手戴好墨镜,按耐住了体内的小火苗,坐直了身子整理西装。
何林敲了门,带着杜湛嵘和三四个人进来。
“贺总!”
杜湛嵘手插口袋,进来後第一眼就望见了宋篱,还有手里的药品,然後看到了戴着墨镜的贺谦,“干嘛,才几天没见就挂彩了?被哪个女人打的?”
“杜总。”宋篱打了招呼,提着医药箱就出去了。
……
渊城一二月份的空气是最冷的,焦头烂额的一月是大多数打工人的磨难,却也是最具期盼的日子,跨过疲惫不堪的一月,就结束了整年的忙碌。
2月1号是春节,贺谦每年都会在旗亮的公司年会後,赶在除夕之前回去乡下跟父亲团聚。
他的父亲贺既同在妻子陶馥华死後就悲痛不已,公司全权由贺谦打理,不问世事,回了乡下老家颐养。
贺谦一走就是半个月,每年这个时候,是宋篱最放松最开心的日子。
她也回了家,与母亲和妹妹弟弟一起,不用提心吊胆地享受着假期……
大年初一那天,跟往常一样,她去祭拜了陆琳琳,看望了她的母亲。
下午就接到熟人介绍的一个临时工作——银塔门餐厅的钢琴演奏,时间是晚上七点到九点,两个小时酬金一万块。
对方表示燃眉之急,原先钢琴师因为临时出事故不能到场。
“银塔门”是一家高档的法国餐厅,环境优雅别致,设计很独特,是个不错的约会谈心圣地。令人赏心悦目的地方,除了红酒,钢琴曲是餐厅的标配。
宋篱犹豫,不是担心自己的手艺上不了台面,毕竟她的老师可是宋悠然!她犹豫,是怕在银塔门会遇到谁,再传到贺谦耳朵里。
可是报酬太高了,她纠结过後,还是答应了这份工作。
宋篱穿着黑色长裙,坐在餐厅的大堂中央,与黑色的三角钢琴浑然一体,行云流水的音律开始在整个餐厅回旋……
杜湛嵘和陈窈正坐在二楼,红酒刚醒好倒杯里,音乐声就响起来了。
“换人了?”陈窈不仅嘴叼,耳朵也被之前的钢琴师惯坏了,问了服务员一句就转过头往一楼看,果然看到一个长发美女的背影。
“是的,郭先生有事耽搁了,这位小姐临时代替他。”
“还是之前那个小哥哥弹的好听!”陈窈没有嫌弃之意,纯粹多嘴。
“说得好像你懂钢琴一样,你不过就是看人家长得帅!”林喻笑她。
林喻是陈秦珠给杜湛嵘物色的对象人选,美丽得落落大方,她和杜湛嵘都非常明白两个人相处的目的,但谁都没有当面挑明,只是偶尔会出来小聚。
“璞言哥!”陈窈看见了进入视线的凌璞言,小声招手。
凌璞言过来,坐在杜湛嵘旁边,四个人的聚餐和谐地开始了。
“你好,我叫林喻,比喻的喻。”林喻笑容甜美,主动伸出右手,“经常听湛嵘和窈窈说你是位军人,一直在部队,今日一见,果然气质非凡!”
凌璞言回握她的手,“你好,凌璞言。”
“喻姐你这就不对了,虽然说璞言哥和我哥情如兄弟吧,你也不能当着我哥的面夸别的男人啊……”陈窈打趣林喻,还踢了一下杜湛嵘的脚边。
“大过年的,说点大家喜欢听的话。”
陈窈对着杜湛嵘得意吐了吐舌头。
凌璞言坐在靠边,偏过头就可以一眼望到一楼大堂弹钢琴的人。
“她很好看吗?是不是很漂亮?”陈窈见他一连看了好几次那个背影,按理说他进入餐厅上楼梯的方向,应该看到了那个弹钢琴的人的正面。
凌璞言确实看到了宋篱,只是他们之间不是需要过去打招呼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