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比褚朝阳更害怕分开,他的父母走的太早又不亲近,只剩下一个小弟弟是温暖的。他恐惧总有一天朝阳会回归他原来的家庭,但他控制不住的想对朝阳好,因为褚朝阳对他的意义几乎占据所有。从褚振华上门找他的时候,他就惶惶不可终日,能拖一拖是一天、直到褚振华说要去学校里亲自找朝阳才收起见不得光的心思。他怕呀。他怕褚朝阳一走了之,再也不理他了,从此形单影只踽踽独行。他亲口告诉褚朝阳,可能会让朝阳对他多一丝记忆——不管是财迷心窍还是含辛茹苦都行,大概率他们不会再有交际。褚朝阳的眼睛都亮了,认错态度积极,但不打算改。继续道:“哥,要是你、有了伴侣,没和我在一起呢。”徐盼用一种匪夷所思的眼神看他,笑盈盈地直白道:“你是不是想说,要是我和赵晔在一块了,在这种关系下,谁更重要?”“……嗯。”他哥比他想象的要坦荡。褚朝阳心虚地应了声,躲开他的目光看着中控台,一会儿后车就停在小区楼下了。他看着徐盼解开安全带,推开车门去单元楼门口等着。他比徐盼高了半头,因此看他哥的时候就要稍稍低头,不然就觉着他哥太瘦弱了。徐盼下车后仰头看了眼楼梯间的窗户,莫名其妙地笑了下,推了推朝阳的肩膀让他先走:“知道答案你会不会再像之前那样骂我?”“徐盼!”褚朝阳刚被哄好一点,听到这话又急了。徐盼笑了一声:“得细分啊朝阳,我是人,人是会变的。”褚朝阳不想听他哥说这话,沉默着,等到了家门口就脱力地抱住他哥,要死不活地拖着腔质问道:“怎么分……”徐盼摸摸褚朝阳的脸颊,笑了下:“不逗你了,我肯定把你放在工地停工了。说是管理层整顿几天,但蓝铁皮外的警车和新闻记者显然证明这不是件小事,远远望过去围了一圈人,乌央乌央的。北方的春天干燥,一阵微风就能扬起一股尘。褚朝阳看了一眼就让司机掉头,绕开人群,挑个更轻快的道路。电话另一头是个暴躁没有文化的青年,他嗤嗤乐着向褚朝阳表达感谢,谢谢他帮他及时挽回父亲的偏心——是赵光卓——他的女强人母亲也被丈夫为难,在家里没有绝对的话语权,正在为儿子受制于私生子而寝食难安。他私下接触过几次赵光卓,这人虽然易燃易爆炸,但最大的优点就是妈宝。蠢货很讨人厌,可蠢且听话就是妈妈的好儿儿。吃饭吃半截,聊起他母亲的不容易,赵光卓哭得像个一米八多的熊孩子。从被小三小四小五小六上门挑衅,到私生子出神需要她来费心思压下和安置,而他父亲依旧在外面夜夜当新郎,压根就不把他们母子当作亲人。他现在最大的诉求就是让他母亲成为董事长,自己可以安心躺平,弄个好圣孙之类的也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