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转头看向杜淮安,“杜书记,我以茶代酒敬您。”
杜淮安无奈笑着,“你们夫妻俩唱双簧啊,徐临远咱俩喝。”
李芯棠的茶水都免敬了,专注吃饭听着两人聊天。基本上都是在聊小时候的事情,李芯棠不是很感兴趣。
徐临远白色衬衣领口微敞开露出大片因酒精上头的红,慢慢从脖子蔓延到脸上,一只手闲适的搭在李芯棠座椅上,时不时看认真吃饭的姑娘,随性的和杜淮安搭着话。
“上次我听我妈说军军闹着要和你晓婷姐复合?”
杜淮安夹着香烟的手搁在桌上,手指轻点着香烟,烟灰落入烟灰缸中,“小孩子瞎闹腾。”
徐临远看了一眼漠不关心的李芯棠,嘴角微微上扬,“我看挺好的,反正晓婷姐也单着,军军也需要一个完整的家庭。”
杜淮安冷笑一声,徐临远永远那麽狡诈,故意这个时候提这些事情。他不让他好过,他也不客气。
“那你怎麽不和祖宗结婚,祖宗那丫头从小招人喜欢,我看你和她般配的很。”
刚喝了一口汤的人愣住,下意识转头看徐临远,徐临远深眸正好落在她身上,她低下头,佯装着继续喝汤。
徐临远眼眸一沉,冷声道:“我和她不合适。”
杜淮安:“巧了,我和晓婷也不合适。”
一顿饭下来,两个人喝的都有点微醉,先送杜淮安上车。徐临远牵着李芯棠的手站在路边,一张脸通红,眼里醉醺,迷离着双眸盯着李芯棠。
“杜淮安提到的祖宗是我前女友。”
李芯棠擡头看着他醉醺的脸庞,“好,我叫代驾。”
她不会开车,早知道他们要喝酒,就不让徐临远开车了。
看着没任何反应,只说了一个好字的人,徐临远心头不爽。换做其他女人听到老公的前任肯定不是这样的反应,再一次证明芯棠心中压根没他,可以说是一点也没有。
“芯棠。”
徐临远双手落在李芯棠的肩膀上,将人扳转对着自己。李芯棠点动app的手顿住,仰头凝视他。
“你的前男友呢!”
李芯棠僵住,完全没料到徐临远会问这个,秋风吹拂在两人之间,卷起李芯棠一缕长发,捏着手机的手轻轻扣着手机壳上突起的图案。
“你醉了,我先叫代驾。”
徐临远的手稍稍收紧,声音温柔,“我没有醉,我想听听,好不好?”
如果不是趁着酒劲,他是问不出来的,但他也清楚他并没有醉,只是酒精上头,吹吹风或许最後一点醉意都会散去。
她不知道该怎样形容她和琮誉。他是她年少时光的救赎,是她黑暗人生中的一束光,照亮她悲惨的年少时光。
琮誉于她哪怕不是恋人也是最特殊的。
“他,他和我是青梅竹马。”
徐临远笑了起来,原来是青梅竹马,难怪那麽在意他送的东西,难怪会为了他放弃去更好的大学,难怪家中堆着他所学的专业书。
他嫉妒,嫉妒那个占满他妻子少年时光的男人。
不过没关系,未来漫长的几十年都会是他的。
他也相信在漫长的岁月里,她会忘记年少时暂时路过的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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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末至,初冬临。
李芯棠发现从那晚彼此提到前任後两人之间发生微妙的关系,徐临远会借口睡在书房,不过这样也好,她本来也不喜欢他挨着她睡。她睡觉很安分,睡下是什麽姿势醒来也差不多,但经常半夜醒来发现徐临远都是侧睡抱着她的,像个树袋熊似的,手臂横在她腰间上根本拿不开,偶尔脑袋还会蹭在她脖子间,热热的,不舒服。
那麽大一个男人,有点黏人。
窗外大雨落下,李芯棠裹着披肩坐在地毯上静静听着雨声,茶几上的本子翻开崭新的一页,一支银色的钢笔放在中间。她有写日记的习惯,但这段时间却不知道该怎样落笔,因为她近期的生活中多出另外一个男人,记录时总会想他。
写日记是她和琮誉的约定,把每段时间发生的事情都写下来,等下次见面的时候告知彼此。自从她提分手後将近一年,她没有听到过琮誉的消息,这期间琮誉打过好几次电话,她都没接。
或许日记她不该继续往下写,他们之间的约定从她提分手那一刻就应该了断。李芯棠转过身,拿起钢笔,这支钢笔是她考上大学的时候琮誉送她的礼物,她很喜欢,多年不离身。
最新的页面,她提笔写下:
此生终遗憾
不负遇见你
芯星止于此
——李芯棠2015。12。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