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边摆放着一套新的衣服,她手指放在衣服上时,昨夜的池下的裂帛声忽然缠绕上耳畔,她的耳垂突地烧起一点红晕,像被烟头烫到。
穿好衣服後,许尽然走出房间,从客厅望出去,就见遮阳伞下裴韫翘着腿坐在摇椅里,正低头看着膝上的书。
她走到裴韫面前,瞥见他膝头的书。
全英文的,她看不太懂。
裴韫把眼下的一段看完了,才擡头看她。
“去吃点东西,吃完过来。”
“嗯。”
许尽然敛了下眸,转身回到客厅,像个被发号施令而行动的机器人。
餐桌上摆着几道海鲜菜品,凉了之後海腥气就有些重。
许尽然刚坐下,胃里就忍不住翻涌。
恶心感涌上来的刹那,她大脑突然嗡的一下,紧接着心里不断发沉。
她的手往下,指尖隔着衣料触碰上小腹,一片平坦。
她暗自宽慰自己几句,稍稍松了口气,但胸口仍悸动着,闪过的猜想像刚刚做了个噩梦。
游轮上虽然应有尽有,但验孕棒不在常备之列,只能回岩城再说。
虽然不太可能,但还是得测一下,得个安心。
许尽然没再看那些海鲜一眼,胡乱抓了一片面包塞嘴里,混着牛奶咽下。
她匆匆离开餐桌,朝摇椅上的裴韫走过去。
他一身西装,皮鞋锃亮,穿得很正式,许尽然想到昨天燕尾服男人的邀请,记起他今天要去奴隶拍卖会。
许尽然站到裴韫面前,在他正在看得书页上投下一层阴影。
裴韫缓缓擡起头,指节敲了敲膝盖,示意她蹲下。
无声抵触片刻,许尽然还是顺从。
裴韫不紧不慢合上书,放到一旁茶几上,手臂收回来时,手中突然多了一个黑色的项圈。
就要往许尽然脖颈上扣,她忙慌一个後退。
“你做什麽?”
裴韫神色淡然:“带你去拍卖会。”
“去就去,你这是干什麽!”
“你的身份牌,也是入场资格证。”
裴韫指节勾着项圈晃了下,项圈周围坠着的流苏铁片泠泠相撞,琅琅作响。
正中间晃着的圆片上,许尽然看见一个“韫”字。
她又羞又恼,“我的身份是奴隶?”
“不喜欢奴隶这个称呼?”
“谁会喜欢!”
裴韫想了想,唇角微微勾起,“那叫你小狗呢?”
“裴韫!”许尽然气得炸毛。
“好了。”裴韫伸手,扣住她的後颈,将人扯到眼皮子底下,柔下声哄着,“就戴一会儿,回来就摘了。”
许尽然:……
这话说的,怎麽跟遛狗似的。
脖颈一紧,裴韫收回手,垂眼在她身上打量。
铁片垂下贴在脖颈上,没再发出令人羞耻的声音。
许尽然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扯了下项圈。
“紧,松一点。”
裴韫淡淡:“习惯就好了。”
“……”
许尽然狠狠磨牙,我习惯你个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