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甩开手,攥紧鞭柄,“不管有没有意外,这顿打,你都得受着。”
“我都跟你解释了,你还想怎麽样,是要打死我吗!”
许尽然用力挣了下铁链,裴韫沉下声:
“不够,疼透了,你才记得住。”
鞭影如毒蛇般再次撕开空气,每一道新伤都精准地叠在旧伤之上。
她的意识在剧痛中逐渐涣散,苍白的嘴唇无意识地翕动:
“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直到她的道歉变成细弱的呜咽,也发不出完整的声音。
铁链发出最後一声轻响时,裴韫扔掉鞭子,打开她双腕上的锁链。
许尽然像断线的木偶般向前栽去,却在半空被牢牢锁进一个坚硬的怀抱。
她的每一道曲线都严丝合缝地嵌进他的轮廓,像两片终于相遇的拼图。
裴韫手臂肌肉绷紧,轻柔将人揽入怀中,仿佛抱着被暴风雨打碎的月光。
疼痛从清晰到模糊,许尽然的意识如潮水般时涨时退。
朦胧中,皮肤上覆上一层冰凉的触感,压着火辣辣的疼。
她睫毛轻颤,缓缓睁开眼,看见裴韫低着头,修长的手指沾着透明药膏,擦着她的伤痕,动作轻柔。
宽松的白T被掀起一半,露出腰侧的青紫伤痕,她身上的道道伤看着狰狞,却没有一处破皮。
鞭子是特制的,只会让人疼到骨子里,却不会真正撕裂皮肤。
“感觉怎麽样?”
裴韫的声音忽然响起,打断许尽然的思绪,他已经停下手中动作,淡淡看着她。
她愣了下,“还行,凉凉的。”
“是问你挨打的感觉。”裴韫轻勾唇角。
许尽然倏地睁大眼睛,愤愤地骂:“暴力狂!”
裴韫哼笑了下,拧紧药膏放好,施施然起身。
窗外夜色浓稠,他临走前,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
“下次再干什麽事情前,先好好想想,不然我还抽你。”
许尽然脊背一寒,连呛声都不敢。
裴韫走後,许尽然动了动四肢,鞭痕可怖,但正常活动并不受限。
不知道是不是凝胶的作用,疼痛已经消减很多。
但不久之前痛彻的疼,现在回想,她骨头还是一阵发紧。
疼得恍惚中时,她想到过许赖天,许赖天也常打她,可她清楚地知道,不一样。
许赖天的打,是单纯的发泄,而裴韫的打,更像是管教,疼到刺骨,却是带着温度。
莫名的,她不感到排斥……
第二天,敲门声咚咚响起,将许尽然从睡梦中拉起。
她惺忪着眼打开门时,看见外面站着的人,一时以为自己没睡醒。
“五十六号?你是人是鬼?”
她愣愣的,这人不是应该昨晚就被沉海了吗?
见到许尽然的瞬间,穆星脸上的笑容就拉了下去。
她鼻孔朝天,推开许尽然,自顾自走进去。
“沉海只是个说辞,来骗你们这些蠢货的!奴隶再廉价,也比丢进海里喂鱼强。”
她哼了声,在沙发上坐下,看向许尽然。
“你不好奇你那个大学同学的下落吗?那个背叛你的人。”
许尽然滞了下,“她怎麽样?”
“事到如今,你还关心她的死活,你到底是善良还是愚蠢?哦,不重要,因为愚蠢和善良向来都是我最鄙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