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绾,你还真是令人讨厌。”凌娩叹了口气,深深望向她淡然的眼,吸了吸鼻子,“别以为只有你一个人有骨气。我爹爹可是威震八方的英国公,一生守疆土丶护百姓,他的女儿自然不会丢他的脸!
这种时候要我再向拓摩人低头,做梦!”
“快,抓住她们!”铁骑的怒喝声近在咫尺。
“想不到,最後会和你死在一起。”沈绾轻声道。
凌娩:“那是我运气差。”
沈绾忽而释然一笑,“那下辈子,别再遇见了。”
“快,抓活的!”身後士兵大喝,跳下马一拥而上,可就在下一瞬,崖边二人果决纵身一跃,没入足以吞噬一切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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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死亡就是冰和火的交织,那沈绾早已深刻领会,身入其中。
湿冷的身子被不知名的火源烘干,温暖热意包裹全身,重又激起潜伏在骨子里那股难以言说的燥热。
身体深处的空虚寸寸蚕食意识,一股又一股热浪翻涌而来,快要将她从里到外蒸腾摧干。
辗转挣扎间,指尖蓦然触到一处冰凉,清冽干净的气息徐徐萦绕,熟悉又梦幻,如同一快沁凉温润的寒水玉,让人不自觉想要靠近。
她热得厉害,身上只着一件纱衣,动作勾缠间,露出雪腻香肩,轻如薄翼的香纱因沾上湿汗,勾勒出迷人腰线。
芙蓉帐下,莹白的皮肤泛起一层异样潮红,妩媚惑人,可偏的那张脸生得清雅纯洁,两种极致的美此刻凝结她身上,宛如月宫仙子不慎落入凡尘,化作夺人心魄的女妖精,一举一动皆是勾人心神。
身下的男人沉默乖顺,任由她在身上作乱,狭长眼尾赤红一片,唯有粗沉呼吸打在耳侧,透出一丝暧昧和危险。
可沈绾此刻顾不得许多,只觉自己必须抓住这具清凉身体,肌肤每相贴一寸,便能缓解她体内一寸燥意。
四肢宛如藤蔓,不管不顾攀沿纠缠,可是贴得越紧,身体想要的就越多。
“知道我是谁吗?”男人声音喑哑,擡手钳住她在他颈侧作乱的下巴。
沈绾晃了晃脑袋,可混沌的意识根本无法看清对方面容,只觉那股温凉要推开自己,秀眉轻蹙,合眸娇嗔:“我要……”
玉臂缠上男人脖颈,原本微白的唇瓣也因这股热浪恢复血色,红如粉樱的香唇凑在男人耳垂,试探亲了亲。
似是感到身下男人微微颤了颤,她作弄似的伸出半截小舌,蜻蜓点水般舔了一口,忽觉男人呼吸一顿,连身子都不由僵了片刻。
沈绾感到好玩,唇角一翘,竟张开小口,含住那早已血红欲滴的耳垂,裹入口中吮舔玩咬。
男人掌下被褥早已皱成一团,可身上女人犹嫌不够,整个人坐在他劲瘦的腰腹,倾身相贴,小手扒开胸前衣襟,肆意抚摸清健精实的薄肌。
“啊……”男人唇边溢出一声低喘,又沉又醇,大掌随後抚过後颈,将女人小脸擡起,“喜欢这样?”
男人声音喑哑,却极具磁性,听的人愈发痴迷。
沈绾凝着汗珠的鼻尖一皱,双手捧住眼前人的脸,想要看清却又看不清,额头相抵,用鼻尖蹭了蹭他的。
这般亲昵的举动很快取悦了男人,薄唇轻勾,扶住盈盈一握的腰肢将人往上一提,长腿随即屈起,抵住她的後脊,骨节分明的手以极度掌控的姿势将人圈在怀里。
沈绾被体内的火烧得神志不清,嘴里耐不住哼唧,“好热,帮我……”
微凉的唇瓣堵住樱唇,截断她的不满,雪山青松的冷冽气息层层包裹,顷刻掠去她的呼吸。
不多会,相贴的唇角边已是水亮一片,男人捏住她的後颈,向下吻过下巴丶後颈丶锁骨,直到肩胛处的伤口。
“还疼吗?”他极为小心克制地吻上去,晦暗的眸底是难以掩饰的怜惜与心疼。
沈绾下意识摇头,伤口早已感觉不到疼痛,在遇见他的第一刻,男人就已经给她上了药,此刻折磨她的不是伤口,而是澎湃翻腾的情欲。
察觉到男人动作放缓,沈绾檀口轻啓,俯下身软磨硬蹭,终于找到清冽温凉的唇。
她像小兽进食般贪恋急切,却远没有男人娴熟的技巧,只得凭着本能吮咬唇肉,可再青涩的小兽总忘记自己有锋利的牙齿,男人忽地轻皱了下眉头,铁锈般的腥味旋即在口中漫开。
“嘶——”男人舔了舔泛红的唇角,轻笑,“恩将仇报?”
可是沈绾哪里听得进去,小脑袋凑过来还要亲,男人被她无赖的举动气笑,一把捏住她的小脸,“拿我做解药,你拿什麽来换?”
沈绾哼了两声,“我……”迷茫的眼神早已失了焦。
“好,”男人狡猾一笑,“这可是你说的,我今日帮你,你拿自己来换。”
身下早已躁郁难耐,炙暗的眼底像是燃了团火,“你可要记得,今日是你对我用强的,以後要对我负责。”
低哑的声音贴在耳边,私语呢喃,像是要把这些话刻进她的心底。
身上早已凌乱的墨色外袍被解开,悄然滑落床榻,女子肩头的纱衣不知何时滑落到腰际,层层叠叠的水红裙摆犹如绽放的牡丹,完美遮住身下男人腰腹。
沈绾随着男人的节奏,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摇晃,可却没来由安心。
仿佛在风浪中漂泊无依的小船终于停泊靠岸,那种由来已久的安全感能抚平她心底所有不安。
香汗很快浸湿脊背,不知过了多久,这场风雨终于停歇,沈绾懒懒靠在男人胸膛,娇喘微微,耳边也传来一声餍足叹息。
“这次先放过你……“男人呼出口浊气,贴在耳廓,“下次,我可要连本带息讨回来。”
将弄脏的衣裙清理干净,转头看见晶亮的汗珠滑过玉肩,眼底一热,俯身亲了亲,极尽缱绻痴缠,云霁初散眸底亮如星子,里面是盛不住的温柔爱恋。
沈绾被这麽一“折腾”,耗去不少力气,很快被倦意掩盖。
藏在被子里的脸颊越发清减,无不昭示着这些日子以来的辛楚,男人看在眼里,心头一钝,良久,俯身在额头印下一吻。
“阿鸾,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