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多几个月吧,我们就可以直接开啓Boss战,又何必在一群小怪身上浪费我们如奢侈品一样宝贵的精力呢。”
玩着玩着墨镜,富婆的注意力逐渐被自己的美甲所吸引,开始欣赏自己漂亮的手,“亲爱的,你做的美甲真漂亮~如果你就职的不是审神者而是美甲师的话,我一定会花大价钱将你包下,让你成为我的专属美甲师,只为我一个人服务。”
“衆多副业之一罢了。”玩家尽量以谦虚的话语不着痕迹地展露出自己的优秀——没错没错,我就是这麽优秀!再来一份与衆不同的夸夸。
玩家如愿以偿地得到了其他类型的夸夸。
富婆挤进玩家的摇椅里,抱着玩家的一只手臂亲亲密密地在耳边说着各种好听的话。
让玩家听得都觉得口中的果汁喝起来又甜了几分。
富婆忽地一顿,眼神瞥至不远处,似是发现了什麽有趣的事。
“你有望远镜吗?”
什麽什麽?有新热闹看吗?
玩家当即从软垫堆里爬起来,拿出两幅望远镜,一人一副,趴在栏杆上往外望。
花田边缘的一颗木槿树下。
一刃在树下缩成一团,他垂落在地上的长长披肩接了一簇簇被风吹落的白色木槿花,于是身影透着挫败又唯美的感觉。
狼藉花田的另一边,一披着白布的刃走过去,又走回来,一下拿刀戳戳地上不动的兔子,一下拿刀斩斩早已折在地上的黄花枝干,看着很忙的样子,忙着忙着他转身离去,像是下定了决心,再也没回头看地上那破烂不堪的兔子。
他直直走向那棵木槿树,不知说了些什麽话,树下的刃换了个姿势,一手搭在屈起的腿膝盖上方,一手将面前垂下的头发往後捋,即使看不清面容,也能看出他瞬间变化的气势。
是那种披肩刃即使坐着瞧起来也不会比那站着的白布刃矮一头的气势。
披肩刃站起来,木槿花在他身後落了一地,他迈着优雅的步伐跟白布刃隔着一段距离一起离开了。
直看得富婆连连摇头,“啧,啧啧。”
玩家也跟着一起摇头:“啧,啧啧。”
“难得见他们俩之间的气氛这麽融洽。我之前见过不少同属一个本丸的两振山姥切,他们同时在场的气氛比刚出冷冻层的冰棒还要僵…而且算算时间,你的山姥切长义才来了本丸一个多月吧。”
“你是怎麽做到的,可以满足一下我小小的好奇心吗?”富婆歪着头,绿眼睛闪着好奇的光。
隐约有所了解的玩家:“天天打架就好啦。”
“唔,这样啊…”富婆若有所思。
她当然看得出月姬是真心实意这麽认为的,可山姥切之间纠缠不清的恩怨的解决方式哪有这麽简单。
富婆曾因某次任务的缘故,去了解了一下两振山姥切之间的故事,发现了一个不得了的事,那就是——一般情况下,山姥切之间的问题是“无解”的。
山姥切长义,因斩杀名为“山姥”的妖怪而闻名于世,这是他的逸闻,而逸闻是刀剑男士得以生存的根本,如果逸闻被忘记或者被夺去,那麽刀剑付丧神就会失去大量本源之力严重时更会失去显现的形态。
所以长义对名字和逸闻很执着,会在适合的时机多次强调自己的本歌身份,但同时他又对自己的实力和来历很自信很骄傲,所以是山姥切里会主动高傲挑衅的那一方。
山姥切国广,因刀匠为了表达对前辈的敬仰和证明自己锻刀技术的高超,而仿制广受认可的名刀“山姥切长义”所作,他自一诞生就被打下“仿作”的身份,本歌只一例,而仿作千千万,他因而自卑。
虽说他们对彼此看不惯,总是在争执,但争执的点是不一样的。可以从称呼联系各自的背景进行分析。
山姥切长义称呼山姥切国广为赝品。
赝,意味假的丶僞造的。
而山姥切国广自称为仿品。
仿,意味仿制,仿效的。
这两个词可是有很大区别的,扩写如下:
山姥切长义:你只是一时好运顶替了我斩杀山姥的逸闻,可假的终究是假的,我才是那振真正斩杀过山姥的刀剑,我会用我的实力来向世人证明。我会拿回我应得的荣耀,你不要太得意,可恶的假冒品,可恶的赝品。
山姥切国广:我知道我只是为了成为第二振“山姥切长义”被刀匠锻造而出,我的刀剑形态,我的刀长,甚至于我化形後的面容都是复制你的模样,我是为了“仿制”而以仿品的身份诞生存在的刀剑。但我…我名为国广而非长义,我会找到属于国广的那一个存在的意义的。
山姥切长义:“哼,赝品。”
哼,冒充我名头的刀剑,我会拿回属于我的荣耀。
山姥切国广:“即使是仿品,我也…”
即使我依托于你而诞生,但我也有我自己的存在价值。我会成为我。
所以乍一听是在说同一件事,但细一究,他们之间的对话就像两条平行线,看似朝着同一个方向延伸,实际上并没有相交的点。
而最神奇地是,沉浸在各自逻辑中的他们总能完成一场又一场毫无破绽的无效沟通。
所以他们永远争执,永远无解。
故富婆是真的真的对这两振看着关系没那麽剑拔弩张,反而有些和谐的山姥切们好奇了。
或许他们无解的争执仍在继续,或许他们达成共识从另一个方面上分出结果,又或许这两振刀剑被他们天真又强大,烂漫而不柔软的主人所影响。
或许或许,万能的“友谊魔法”也会在这个相信“魔法宝箱”的本丸里奏效。
一张委屈含泪的萨摩耶图片突然霸占投屏的最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