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祁止已经被那点被嫉妒啃噬的焦躁,顺着紧绷的下颌线淌下来,连指尖都在微微发颤,仿佛下一刻就要被这烧得滚烫的情绪,彻底燃成灰烬。
江祁止如今的失态都是被余歆逼的,她已经把江祁止的好感度刷到百分之八十了。
连余歆自己都没想到动心的江祁止这般不禁刺激。
只要她一往江则允这里,江祁止就给她涨好感度。
江祁止一给她涨好感度,那她去江则允自然更加勤了。
江祁止紧紧咬着牙关,才没有流露出自己的不堪。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抬眼,声音沙哑,带着股冷硬的狠劲:
“去,把江则允和余歆这几日的动静,透给二房的人。”
“让我那叔母好好瞧瞧,她心心念念的好儿子,近来都在做些什么好事。”
话落的瞬间,江祁止身上翻涌的戾气、妒火与灼痛像是被无形的手骤然掐灭,连半点余温都未留下。
唯有眼底深处,极快地掠过一丝近乎疯狂的偏执,快得如同错觉。
再抬眼时,他眉峰舒展,唇角线条平缓,方才那副被情绪裹挟的失态模样荡然无存。
周身又覆上了那层惯有的清冷疏离,站姿挺拔如松,眼神淡得像蒙着层薄雾。
他又成了国公府里那个矜贵得不染尘埃的世子爷。
:清冷表哥强制爱15
雕花红木椅上,坐着一个年轻貌美的妇人。
那妇人握着瓷杯的手指猛地收紧,指节泛白,骨节绷得发响,像是恨不能将那青瓷捏碎在掌心。
过了好一会儿,她胸口的起伏才渐渐平了,怒气像是被硬生生压了下去。
她抬手,将瓷杯轻轻放到桌面,动作稳得没溅出半点茶水,脸上更是瞧不出半分方才动怒的痕迹,只余下一片沉静,却比方才的怒色更让人心里发沉。
一旁的丫鬟婆子早敛了呼吸,垂着头盯着自己的鞋尖,连裙摆蹭过地面都不敢发出声响。
窗棂外的风卷着梧桐叶晃了晃,屋里却静得能听见自个儿的心跳,那股压抑的气,像凝了冰似的悬在半空。
突然,“嗤”一声,那貌美妇人竟轻笑了出来。
声音不高,却像冰棱落进温水里,让周遭的人心里都是一缩。
“不过是个小官之女。”她慢悠悠地开口,指尖在桌面轻轻划着圈,语调轻得像叹息,“仗着有几分姿色,就把允儿那孩子迷得昏了头。”
她顿了顿,眼尾微微挑了下,那点笑意却没到眼底。
“既然允儿喜欢,到时候迎进来做妾便是。”话里带着点漫不经心,像是在说件无关紧要的小事,“我断不会因这点事,扰了允儿科考的心思。”
说完,她抬手理了理袖口的褶皱,语气软了些:“去宁府把长迎接过来吧,这几月没见着她,本夫人倒有些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