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霜蛊发作一次就把人折腾得够呛,他这具支离病骨不知还能抗下几回。
戚暮山沉默了半晌,终是喟叹道:“我要等身体恢复,可他们不会等我啊。”
私造火药,危及社稷,是重罪。
走私火药,通外叛国,更是重中之重。
花念与闻非也无言以对,两人面面相觑,而后不约而同地看向戚暮山。
过了须臾,闻非才缓缓开口:“难道就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了吗?”
“有。”戚暮山抬手揉了揉眉心,“我们可以赌一把。”
“赌什么?”
戚暮山停住指尖,眸光微黯:“赌他们究竟有多少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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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宴池叩门进屋时,戚暮山坐在床上,花念和闻非厌厌地坐在地上,后两人甚至比床上的病患看着还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这是咋了一个个的?”江宴池疑惑地打开手里食盒,给每个人分了过去。
戚暮山拿起一块冰糖糕,淡淡道:“没事,就是突然发现原以为十拿九稳的差事,到头来完不成,回去不好向瑞王复命了。”
“我当是多大点事呢!”江宴池笑着拍拍戚暮山的肩膀,“反正此案已不是普通的镖队和山贼打架了,你还差点连命都搭进去,殿下岂有怪你的理?”
他说着,看了眼闻非,闻非立刻叼着冰糖糕,点头如捣蒜。
花念浅尝了一口,不由扬起眉毛:“好甜。”
江宴池顺势转移话题:“是吗?我还没试过呢。”
戚暮山:“怎么忽然想起买起这个了?”
他并不大喜甜,冰糖糕的甜味对他而言有些浓烈了,因而平日多是择选清甜淡雅口的茶点。
江宴池:“不是买的,是上街碰到牧仁时,他送的。”
“牧仁?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陛下公私分明,黑骑四位副官统统按照军法处置挨了几鞭子,但我看牧仁还挺生龙活虎的。不过少主因为身上有骨裂伤,就只罚了他三个月的俸禄,现在在禁闭思过。”
闻非:“怪不得这几天没见着他,原来也被关着了。”
戚暮山闻言略蹙眉头,他分明记得那家伙说是让许怀仁正了骨、抹了药的:“骨裂了?严重吗?”
“不严重。”江宴池自个儿也拿了块冰糖糕,边吃边含糊道,“天璇公主给看的,说若是恢复得好,不出个把月就能痊愈。”
戚暮山细细嚼着冰糖糕:“……他本可以不用受伤。”
“别这么说,当时也是事出紧急。”江宴池宽慰道,“安啦,少主关到祈天大典那天就放出来了,届时他还要出席大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