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不用再说了。
“去哪儿?”薛长松问。
明堂一个醉鬼,自然给不了他答案。
薛长松只好自己做决定。
“只能把你送回家挨训了小少爷,”他边走边说,“学校宿舍不暖和,我们也没办法住酒店。”
“一会儿进家门之前漱漱口,我就告诉徐姨说你只是睡着了,好不好?”
明堂不答话,半晌,闷闷的声音从薛长松耳后传过来:“一点点吧。”
薛长松一开始没明白“一点点”是在说什么,两秒后,他停住步子。
他想看看明堂的脸,一回头却是一片空茫的,首都特有的灰蒙蒙的天。
“你刚才……说什么?”薛长松的声音很轻。
明堂的下巴搁在薛长松肩上,每说一个字薛长松都感受得到他的动作。
他不再说那些好听话了。
明堂声音也很低,好像底气不足似的:“我真的是直男。”
薛长松反应了一会儿才听清,半晌失笑。
他重新迈开步子,脚步格外轻快。
“明堂?”
“嗯?”
“再说一遍吧。”
“我真的是直男。”
“上一句。”
“……”
明堂很险恶地揣测薛长松:“不说会把我摔下去吗?”
“不会。”薛长松说。
“哦。”明堂放心了。
他安心地待在薛长松的背上:“你真是个好人。”
薛长松猝不及防被发了好人卡,又想起来一件新的事:“有一件事,你得答应我。”
明堂警惕:“你先说。”
薛长松扬唇:“还真没傻。”
明堂得意地“哼”了两声,脚也一晃一晃的。
“不许喜欢张临。”
明堂费了好久才想起来张临是谁,薛长松忐忑着,听见他满不在乎地一声:“哦。”
明堂一直安静到墓园外,薛长松招手打车的时候,他才说:“没有一点点了。”
薛长松把他放到后座:“为什么?”
他并不灰心,现在“没有一点点”了,不正说明刚才有吗?
明堂抱着手臂,很高贵冷艳:“你挟‘一点点’图报。”
“我图什么报?”
“你不许我对别人‘一点点’。”
“你不愿意?”薛长松问。
明堂别扭:“那倒没有。”
薛长松坐进车里,明堂立刻歪倒在他身上,抱着他的手臂找了个舒服的姿势。
薛长松又问:“是全都没有了吗?”
明堂想了想,才说:“也不是吧,现在可能还有……”
他把食指和拇指捏在一块:“……一丝丝。”
出租车司机听得莫名其妙:“去奶茶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