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嵩踉踉跄跄地走出巷子。
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轻轻一推,高嵩就摔回了巷子里。
高嵩绝望了。
他听见一个女声,并不很熟悉,可是好像在哪里听过。
对方拳拳到肉,一字一顿:“那、可、是、我、的、特、签、版!”
打到一半,那人还停下来:“诶,谁打的,这么狠?”
高嵩鼻子抽了抽,胳膊慢慢地捂住眼睛,放声哭了出来。
他好憋屈。
早知道,他绝对不掺和张临的事!跟在明堂后面捡点明牌奢侈品多好!
他哭得很难听,徐蓝揉了揉耳朵,蹲下身:“别哭了,我问你……”
高嵩连气都快喘不上来了,还得抽抽噎噎地回答她的问题。
她问得比刚才那个人还详细,连当场有几个人,那荷官脸上有几个痣都要问。
高嵩哪儿知道,他输红了眼,除了筹码什么都看不见。
高嵩回答不出来,就缩在地上嚎啕大哭。
徐蓝烦了,从他兜里掏出五十块钱:“行了,我也不让你按市价赔了,就按原价赔吧,五十块钱,那书你要吗?我给你送过来?”
高嵩眼泪鼻涕顺流而下,疯狂摇头。
其实到现在他还没想起来到底不小心弄坏过谁的书。
他欺负的人很多,一时半会儿根本想不起来到底是哪路仇家。
明堂想了一晚上,昨天还旁敲侧击地问他妈张临家的事。
徐|明珠女士随意说了两句,大概意思就是张临家里挺有钱的,还有点势力,就是这几年情况不算太好,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明堂问:“那跟咱家比呢?”
徐|明珠女士一瞬间警惕起来:“你在外面惹事了?”
明堂忙摇头:“没有没有,我说了要好好学习的。”
他咬着筷子:可是要是事惹我怎么办?
徐|明珠女士点点头,说让他把心放肚子里,家里的钱肯定能让他在监狱里维持最低生活标准。
明堂就放心了。
薛长松不知道他在放心什么——听到明堂描述这段对话的时候,他想。
提着明少爷钦点的蟹黄小笼包,两个人一起往学校里走。
“那个张临真的很奇怪对吧?”明堂两边的腮肉被塞得鼓鼓的,边走边跟薛长松说话,“我们都不熟,他就跑出来帮我打架。”
“我都怀疑那个高嵩是不是他教唆来找我事的。
“你说,他不会是家里资金链出了什么问题,来套近乎的吧?”
薛长松越听嘴角翘得越厉害。
“你笑什么?”明堂又往嘴巴里塞了一个包子,好奇地看他。
“没啊,”薛长松狡辩,“你吃完再说话,小心喝了凉风肚子疼。”